“我是少言。”九韶嫣双手提四把长短不一的刃,开始向城外走,声音清晰的全场可闻。
“你们是镇南军。”她一步步的走向已经开始后退的队伍,月眸冷清,嘴角睥睨甚至还带着些笑。“这是我的城,那是我的人,没有经我的允许,谁碰了他们?”
袖中又一把短刃滑出,她侧头,将短刃叼咬在口中。双手松动着十指,四把刃在双掌中翻动。
仅仅一瞬。
素衫踏地惊鸿掠起,在城中无数惊呼声中像是松开束枷的兽,带着罡风狠狠撞进一片银甲之中。左右手双开刃风,无数血花迸溅!
城墙之上不知是谁先倒吸口气,紧接着这些舔血的汉子们都不自主地的齐齐到退一步。
那是神。
是杀神。
这才是一直藏在莞尔和眯起月眸下的少言啊!
阿德喉中发不出任何声响,一种由心生起的恐惧和陌生让他冷汗滚滑。
这不是那个夏夜笑眼亲切的女子,也不是那个抱着六儿柔声教导的女子。
她是谁?!
阿德紧紧抵在墙壁,后脊冷汗根本止不住。
她……她真的还是少姑娘吗。
银色的盾被高高挑抛而起,素衫腾空屈膝,用之前镇南将军压下铁木由的招式撞在镇南士兵肩头,骨骼砰的作响,对方顿时跪地。左右长刃像是风扇横开绞杀,四周的刀才举起,主人们已经瞪目后倒砸地。她身后遗漏的士兵惊恐的大叫着挥刀砍下,九韶嫣双膝用力,跪下的人断气。她刃插在地,整个身形后仰翻起,瞬间腾落在偷袭者的身后,口中短刃已经横抹过对方脖颈。
一个瞬息而已。
但凡被月眸扫过的人都会战栗着后退,一时之中,竟无人愿意上前动手。血滑下刃,五把刃就像是个梦,带着浓烈杀气的噩梦。
驱马的声音猛然从后响起,银甲年轻的将军□□再次横斜冲来。九韶嫣盯着他的眼,在他错愕的目光着微挑了黛眉。
墨发被风撩动,滑过她年轻,清灵,白皙的脸颊,衔刀挑眉的女子竟在此刹那中生出另一种惊心动魄、当世无双的美丽。那是种血与火交融中的炽热绝美。白霂□□扫去的刹那,竟不自主地抖动了下手指,他心底模糊又清晰的另一个姑娘,在这一个刹那深深闪过他的脑海。
也是这一个刹那的心思百转,下一瞬他已经被抵胸过肩砸摔外地,长刃精准的贯插在地,地上的□□轻咔一声断开,另一把刃擦在他颊面。刃身上的螭龙暴戾,竟让他的颊面被刃风擦出血痕。
九韶嫣一把拽起他,拔起长刃,踩踏着无数银甲腾掠而起,如白鹤一般掠凌上墙头。随后她站在墙头,破烂的大成旗帜被扯下卷成绳,将白霂倒捆双足,然后她松开手。
“将军!”无数镇南军惊呼。
噩梦中的长刃再次贯出,穿过破旗绳,插钉在墙壁,将已经坠下些许的白霂牢牢钉在城墙,钉在万众瞩目、万声惊呼中。
任是白霂,这样倒着直观几丈外的地面,也难免不会想象这烂旗绳断开或者长刃松动后的血溅三尺。
九韶嫣就这么蹲在城头,指点在下面白霂的身上,对下边万余人道:“我身边有个不成文的规矩。谁打了我乞帮兄弟的脸,就得让兄弟自己打回去。所以今日我一定不杀他。今日各位送我一份归来大礼,我收下。自然,礼尚往来,我也有份迎接礼要送各位。”她猛然真气传声,震慑全场,“呼泰,给客人上礼!”
“是!”遥遥的,呼泰扯着嗓子大喊一声,“少主令,上礼!”
铿锵的弩机转动的声音响在边城西侧墙头,四架重型强弩高架而起,森然加锋后的□□竟然是纯钢铁锻造。
钢铁锻造意味着什么?
号称装备精良的镇南军都要胆怯的后退!
“嘿,俗世的小鬼们,呼泰大爷的第一份礼来啦!”
“后退!后退!全军后退!”白霂瞪大眼嘶声。这不知是哪一种强弩,他看不见,但他听见了,那是瞬连发,是他妈的瞬连发!
千锤百炼经过无数日夜锻砸出的钢铁□□甚至没有太大的呼啸声,短小带勾尾的□□仅仅是嗖的一声就撞砸进银甲中。
“砰!”镇南军中架设的一架强弩轰裂报废。
“砰!”又是一架。
“砰——砰——砰——!”
白霂觉得这是噩梦。
是他自负狂妄的后果。
因为自负,所以他没有给全军休息的时候;因为自负,所以他轻率的将强弩等攻城重机械放在军队后侧;因为自负,所以他冒然冲近城门。
九韶嫣蹲在墙头,月眸淡淡。甚至她解下了腰侧的银酒壶,在风中,裂声中喝起酒来。
边城人心,忽然在姑娘不动的背影中稳定下来。
“我倒数,三声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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