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轻翻身而起,扒开墙头烈烈作响的旗帜,下边马匹的喘息,铠甲的铿锵全部充入耳际。他一拳砸在墙头,狼眸冷冽。
可恨,他竟睡的如此死,全然没有听见军队靠近的声音。明明该明日才到的镇南军,又怎么来的如此之快?!
“他娘的——”铁木由不知何时跑上墙头,他扶着墙头震惊,“这哪里是三千人的队伍,这分明是万人的军队啊!”
韶轻掌心冷汗,拽紧了拳。
没错,他判断错误。
镇南军……恐怕来了一万余人。
兵戈锋芒的闪烁,为首的将军银甲风骚,让铁木由看着狠狠嗤声。
韶轻瞬间回身,抬手扬声,“弓箭手!”
拉弦声整齐划一,墙头并列整齐的乞帮帮众肃然敛声,锋利的箭头紧盯在城下的军队中。
汗,滚滑下额际,滴坠在箭头,再飞下。
寂静的刹那,箭雨暴开落下。
镇南军为首的将军在马上抬首,一张同样年轻冷硬的轮廓,他抬手,身后排列严谨的银甲军队瞬间举起铁盾,砰声并列撞击,在队伍的上方形成出一个巨大、坚硬的巨盾。
韶轻看的清楚,所有盾牌的表面都覆着细密的银色细链。
果然是镇南军,是正规军的正规装备。这样的细链覆在盾牌表面,不但有保护盾面的作用,更有缓阻箭羽冲撞力的作用。除非是如同床子弩一样的重型强弩,否则普通弓箭根本无法穿透达到实质伤害。
为首的将军身侧有副将举起赤色的旗帜,猛然吹响号角,镇南军齐齐向前一步。角声一转,镇南军再次齐齐向前。
他们在向边城靠近,军队的巨盾之下忽然窜推出四辆头车【1】,上压粗壮撞门木,直冲向城门。
对方根本没有打持久战的意思,甚至连攀墙的云梯都不曾推出,仅仅一个照面,就想撞开城门,直捣黄龙!
“拦住头车!”韶轻暴喝一声,“铁木由,和我去拦住头车!弓箭手退后,推石队开始!”
弓箭手迅速后撤,在后等待的推石队推石替位,重而大的滚石轰然翻砸而下!
巨盾角侧也被砸陷一处,更让直冲城门的头车缓下速度。
韶轻和铁木由翻身跃下墙头,奔向城门。他们在老旧城门的背后又新添置三层巨木坠门,每一层坠门间隔之中设置陷坑。韶轻本是为被迫决战时做的准备,却不想一个照面竟以将用上!
可恶!
“砰!”一辆头车带着撞木猛然撞在最外层的城门,城门破烂不堪的轰然倒下,头车趁势推进,前行中地面一松,整个车头栽落陷进坑中,藏在车身中的士兵被猛力地砸压在坑中早已备好的木桩刺上。
韶轻一手抽刀砍断绳索,第一层坠门陡然砸下,将第二辆头车卡砸在坑缘,生生阻住了后方两辆头车的前行。
马蹄声一急,那银甲的将军首先策马冲来,马上横斜出的□□呼啸而来。
铁木由从第一层坠门下滚出,一刀劈翻了从坑中正在往上爬的士兵。
血花喷溅。
转眼策马的将军□□已到眼前,铁木由横刀借头车身窜越而起,就要劈下。怎料对方轻嗤一声,拍马腾空,银甲簌簌作响,□□已经先行一步劈砸在他长刀之上,力道之大让铁木由双膝都微微下曲。
紧接着对方收枪旋身,一脚踏在铁木由肩头,让他砰的一声屈膝跪在地上。对方□□横扫,直取他项上人头!
“锵!”长而宽的战刀侧挡,韶轻一手按下铁木由,一手横刀格挡。
对方明显一怔,韶轻狼眸冷冽,用肩抵住刀背,整个刀身向上凌厉撞去。
对方枪尾一扫,压砸在他刀身。
两个人对视,瞳眸中的狠绝是棋逢对手的滚烫。
兵刃交锋的声音让男儿战栗,是种从骨子里生出的兴奋战栗,血的味道显然刺激到了韶轻。他深深缓住息,战刀下砸,身形已经从刀下翻腾而上,双膝撞在对方的肩骨。
银甲砰的崩裂出细密的裂纹。
铁木由受了如此奇耻大辱,咬牙握刀爬起身,扫断了对方身下马匹的腿膝。马儿痛嘶一声,摔滚在地,灰尘漫天。对方也痛嘶一声,被韶轻顺势狠撞在地,压住肩骨动弹不得。
韶轻战刀森然,就要砍下。
该死的马蹄声再次密集冲来,副将带着几十人的骑兵转眼冲到眼前,提刀就要先砍翻韶轻。
铁木由看准时机,一把拽住副将的缰绳翻身扑上,抛开刀,用九韶嫣最得意的回肘杀撞断副将的脖颈。随后他勒马惊乱了骑兵队伍,策马掠向韶轻,俯身伸出手。
“上马!”
韶轻一把握住他的手,借力翻身上马。马蹄急促,他们策马冲向城中,身后是紧追的骑兵。
“不好、不好!”墙头察看的帮众忽然惊叫,“镇南军杀进来了!”
这一声让城中战栗的百姓彻底乱了心神,惊恐地尖叫奔逃,甚至有人乱不择路的冲向城门处。铁木由被迫勒马怒声,“回去!快回去!”
身后的马蹄声紧随而来,韶轻按住马背转回蹲身在上,握紧战刀,在骑兵追来的瞬间跃起劈刀扑下!
骨骼砰的被战刀的重量砸碎开来,血溅湿了韶轻的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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