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烟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被选中的花魁都会被人包下来暖床,我会被识破身份的。”
馨儿听说常烟是个男人,“啊!”了一声拉起木樨的胳膊就往外跑,“木姐姐快跑,他是个男人。”
木樨让她坐下,“我早就知道他是个男人,不用怕。”
“你放心,我会找人给你暖床的,身份也不会被识破。你只要接近西汶州来的臧公子,让他对你着迷就行,其他的我来安排。”
常烟听木樨这么说,平静了下来。
“木掌柜是奔着臧公子来的,这样也好,我就大胆的做一回花魁,成为东冀州历史上唯一的男花魁,也风光一把。不过,我要见见我大姐。”
木樨知道他的顾虑,“明天上午,你到醉生酒楼去就可以看到常璎了。”
常烟听闻要见到大姐了,又哽咽了起来。
“谁要见我呀,”随着娇滴滴的一声轻呼,一个浓妆艳抹的女子走了进来。
木樨赶紧把馨儿推到里间,道:“我要见碧烟姑娘。”
碧烟看木樨玉树临风,温润如玉,不像那些粗鲁俗气的客人,心里便愿意亲近。
她很可能成为今年的花魁,身价会倍增,如果被木掌柜这样的青年才俊看中赎回家去,岂不是比那些粗俗货强百倍。
她经历的男人多,自然能辨得出来哪个是有身价的。
“久闻木掌柜大名,今日一见果然是风流倜傥啊。”
木樨意味不明地笑了笑,“我想和碧烟姑娘谈一桩生意。”
碧烟妩媚的一笑,到妓馆里谈生意,不是床下的事就是床上的事,聪明的男人都是偷腥不说腥。
木樨接着说:“我配了一款花魁胭脂有十几种颜色,适合不同的肤色,明天开始在各大胭脂铺售卖,我想请碧烟姑娘出席揭彩仪式。”
“当然不会让你白跑腿,我会付五千两银子的辛苦费,而且分成的红利给你,你看怎么样?”
碧烟以为木樨会向她示好,以求加入她暖床的队伍,不想只是说胭脂的事,心里不免有些失落。
但同时又觉得捡到了一个大便宜,不仅有辛苦费还有红利。
只要胭脂卖得好她就会一直有银子拿,这可比服侍客人好多了。
想到可以轻轻松松拿到这么多银子,不免得意忘形,觉得自己是天下无人能取代的大美人。
贪心一起,就想多要些银子。
她认为木樨有求于她,能出得起五千两银子就不在乎多出五千两了,能给一成红利就可以多给两成。
商人都极为精明,万事都可以讨价还价。
装作很不满意的样子撇撇嘴,“多谢木掌柜抬爱。我上次去绸缎庄剪彩,辛苦费是一万两。胭脂铺请我去,也不能少于这个数。胭脂铺里的门道我知道,一文钱做的胭脂可以卖一两银子,我要三成红利。”
木樨没有说话,走到窗前看外面的夜景。
碧烟看木樨不说话也有些慌了,这可是天上掉下来的馅饼,千万别被自己吓跑了。
她刚想往回拉一拉少要一些银子,木樨开口了:“碧烟姑娘是花魁身价高,一个小小的胭脂铺不敢高攀。我另找其他姑娘吧,打扰了。”
碧烟傻眼了,她以为木樨会讨价还价,不想一句话就不用她了。
她岂能放弃到手的好处,满脸堆笑的上前讨好道:“木公子可否我屋里喝杯茶呀,胭脂铺的事咱们好商量。”
木樨身形一闪,“我还有事就不耽误碧烟姑娘的时间了。”
碧烟还想再纠缠,就听到外面有一个大嗓门在喊叫:“碧烟哪里去了,来陪我喝酒。”
一个腆着大肚子,穿绸裹缎的男子迈着螃蟹步走了进来。
木樨用眼睛一搭就知道他是谁,除了个头高些,和臧家家主几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他就是跟馨儿定亲的臧家富。
碧烟看到金主找过来了,俏笑着说:“常烟妹妹病了我来看看她,你看你,我前脚离开你后脚就跟过来了,讨厌真黏人。”
臧家富在她脸上捏了一把,“不是看常烟,是看她屋里的小白脸吧。脸皮都不要的小贱蹄子,吃我的穿我的还想另起炕头。”
说着一双黑眼珠子落在了常烟身上,嬉笑道:“几日不见常烟姑娘越发的水灵了,我给你暖床,捧你做花魁好不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