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说,公子请上二楼香茶马上送上去。”胖厨娘把银子放在嘴里咬了一下,做贼似的藏进袖子里。
“有劳了,”木樨背着手在茶房里踱了几步,将手里的药丸捏碎,丢进了旁边的水缸里。
这是她自己炼制的清肠丹,入水即化,一杯茶下肚保证清肠十次出不了茅厕。
“咳!”馨儿用尽全身的力气咳嗽了一声,脸都吓白了。
木樨走出茶房,看到痦子龟公神色慌张的从楼上跌下来,“常烟姑娘屋里有个死人。”
死人?
木樨心里一紧,拉着馨儿跑上了楼。
二楼和底楼大不同,不仅整洁干净,门口站着的姑娘们穿着也很整齐,只是妆容过于厚重,姿态如飘絮般轻浮。
木樨跑到最里边一间房,看到一个模样俏丽的女子跌坐在地上,旁边躺着一具死尸。
“你叫常烟?常璎让我来找你,我姓木……”说着把一封信交给他。
常烟一愣,常璎是他大姐,几年没有消息了。
拆开信,大姐常璎娟秀的字迹映入眼帘,常烟泣不成声,“你认识我大姐?”
木樨点点头,“我知道你是常保吉将军的儿子,你大姐是我的朋友。”
常烟在妓馆里呆了几年,第一次有人点破他的男儿身份,马上信了木樨的话。
馨儿也走进了房间,看到地上的死尸吓得小脸煞白,“木……”
木樨回身捂住馨儿的眼睛,把她扶进里间。
“馨儿别动,等我啊。”
“嗯,”馨儿尽管吓得发抖,还是乖巧地点点头。
木樨把常烟扶起来,“到里间去陪馨儿,如果有人问尸体的事,你就一口咬定他们看错了。”
“这怎么处置?”常烟看着地上的死尸,牙齿不停地打颤。
他在花魁妓馆里呆了几年,这是第一次杀人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如果官府来抓人,他的身份就会被戳穿,潜逃的罪犯被抓住只有一个结局,那就死。
“交给我了,你去吧。”木樨把他推进里间。
……
“春娘,常烟屋里有个死人,报官吧。”黑脸龟公、痦子龟公和一个四十五六岁的花衣妇人闯了进来。
常烟喝了口茶指了指木樨,笑道:“春娘,这是木掌柜来给我捧场的。”
春娘没有搭话,向两个龟公一挥手里的帕子,两人床前帐后,柜子里外翻腾起来。
好一顿折腾,连痰桶都没有放过,什么也没有找到。
黑脸龟公不满道:“哪来的死人,痦子看花眼了吧。再过两日就是选花魁的大日子了,现在这个节骨眼出了人命,妓馆要被查封的。”
春娘挥挥手让两个龟公出去,一屁股坐在常烟对面,涂着豆蔻的手使劲一拍桌子。
“常烟,你在花魁妓馆这几年,春娘我对你不错吧。让你接客,你以死抵抗,看在你一身舞技的份儿上我便随了你的意,只卖艺不卖身。”
“你本可以做花魁却装病,自愿把花魁让给了碧烟,反正是花魁妓馆里的姑娘,你们两个谁做花魁都一样,我也不计较。我知道惦记你的人很多,你可不能自视清高给我惹祸。”
“过两天就是选花魁的大日子了,如果你敢惹出乱子挡我的财路,我就把你卖给那个七十九岁的糟老头子,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常烟忙站起身给春娘倒上一杯茶,“我哪里敢惹事,是痦子眼花看错了。他一直想占我的便宜,我不从他就恶意中伤。”
春娘两片瘪瘪的唇吹了一下茶沫,“你懂规矩就好,既然木掌柜来给你捧场,你就好好伺候着。”说着手心朝上放到木樨面前。
木樨知道她在要钱,拿出一张银票放到她的手里。
春娘拿起银票,没话找话寒暄了几句,老腰一扭走了。
常烟把门关上,“木掌柜,那个死人呢?”
木樨微微一笑,“是你杀了他?”
常烟点点头,“他是这条街上有名的无赖,今天他钻到我屋里想非礼,我一急用簪子扎到他心口窝,他就死了。”
“不过是一个无赖死就死了吧,不会有人管的。我今天找你,是让你成为今年的花魁。”木樨说明来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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