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是要人财两得吗?
臧家通过贡献女儿得到了海路和商船,匡家也可以如法炮制,扩大生意。
打定了主意,咳嗽了两声道:“多谢侯爷抬爱,到匡家的陋室喝茶。侯爷有疾患民妇恨不得代为受苦,听闻木公子面诊只收一两银子的诊资。不如这样,匡家送十万两到侯府,请木公子去侯府给侯爷看病如何?”
匡老夫人耍了个小聪明,想用十万两银子把镇北侯打发走。
镇北侯没有说什么,臧家家主不干了。
“老夫人也太小气了,侯爷为国戍边保卫着你我的安危,十万两银子打发叫花子呢?”
臧家家主和匡老夫人你一句我一句,开始讲价还价,吵得好不热闹。
镇北侯根本就没有听到他们在吵什么,猥琐的目光看着木樨,希望能四目相对,碰出火花。
这个童养媳虽然穿着重孝,但干净脱俗的气质,不卑不亢的举止让他十爪扒心般地难受。
他来匡家的目的是为了银子,但现在他改变主意了,要寡妇也要银子。
木樨微低着头,避开镇北侯不怀好意的眼神。
心不在焉的听着西汶州最有钱的两家人斗法,一个狮子大开口,一个想把损失降到最低。
都不是什么好鸟,狗咬狗一嘴毛,你们争来争去,银子还不是落入镇北侯的口袋吗?
镇北侯没有得到木樨的回应,失去了耐心。
站起身道:“都别吵了,我的病治不治都无所谓。朝廷几个月没有发粮饷了,不能让将士们饿肚子,我以镇北侯府做抵押向匡家借五十万两银子。等朝廷的粮饷发下来,立马归还。”
厅堂里四个人,谁都不相信这骗人的鬼话,只借不还地敲诈竟然说得如此冠冕堂皇。
木樨猜想匡老夫人不会出这五十万两银子,匡家再有钱也不会当冤大头的。
匡老夫人眉毛都是空的,当然明白镇北侯的意思,“扑通”一声跪在了镇北侯面前。
“民妇的孙子匡石战死沙场是匡家的荣耀,匡家愿意捐钱捐粮,只求侯爷给一些时间。我这就让人卖山林卖店铺去凑银子,求镇北侯看在匡家也有战将的份儿宽限一些时日。”
以退为进,搬出征战沙场有功的孙子做挡箭牌,如果镇北侯不依不饶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果然,镇北侯很大度地答应了匡老夫人的请求,给她一个月的时间筹措五十万两银子,送到侯府去。
镇北侯走到木樨面前,装出一副恭谦有礼的模样,“本候是非常敬重武将的,理应照顾匡石的童养媳。”
说着抽出木樨手里的帕子放在鼻子底下闻了闻,在脸上蹭了蹭,一副娘们的德性。
木樨往后退了两步,低声道:“侯爷知道我为什么六年来一直住在匡家老宅吗?”
镇北侯听着木樨悦耳的话,又情不自禁的闻了闻帕子淡淡的薄荷香,有个性。
“你和匡石尚未成亲,等你成亲了就可以搬到匡家新宅子了,可惜……”
木樨一声冷笑,“侯爷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因为我有麻风病,所以不能到匡家新宅里来住。”
镇北侯身体一颤,帕子掉在地上,“你说什么,你有麻风病?”
被传染了麻风是没有办法医治的,只能看着病情恶化,到了不能动没有知觉的地步只能等死。
镇北侯有权有势是最怕死的,他恨不能长生不老永享富贵。
臧家家主也被吓住了,喊道:“童养媳胡说,臧家和匡家订婚两年,我怎么不知道你有麻风病?”
木樨把头上的孝帽子拿开,脸上不规则的斑疹映入他们的眼睛。
镇北侯傻了,木樨走进前厅的时候,他仔细看了,小脸干净清爽什么都没有的,不过两盏茶的工夫,怎么长出许多斑疹?
难道色迷心窍,眼花了?
木樨不疾不徐地开口道:“我这病发的急,身边的大丫头都染上了,镇北侯赶紧去看大夫吧,被传染就不好了。”
镇北侯一声惨叫,“我不想死,快走,去找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