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笑。
“张兄,小弟是因为学业不成,只好做了买卖,就图做个富家翁;如果像张兄这样,得中科举做了官,小弟也就不会在这上面花费心思了。”
张巨济听了一摆手,一脸羡慕地说道:“这做官的好处可比不上你经商,无论如何努力,那点薪俸也只是让全家不会饿着,如果想要过上大鱼大肉的好日子,却是妄想。”
张巨济这直学一职,是太学里的小官,但再小,也是京官啊;放在后世,也相当于处级,那收入,怎么可能只是让全家不饿着?
见胡言不信他过得拮据,张巨济叹息了一声就说道:“老弟,我在太学任职十年了,这十年省吃俭用,攒了十年的薪俸,却也买不起一间房;我一家五口,至今还挤在十年前租的两间烂房子里,连厨房都是三家共用一个!”
这可是太学的直学,有这么惨?胡言听了就睁大了眼睛。
就见张臣济一脸苦笑着说道:“你就没问过薜丛?他当年在监察院任职时,也跟我租住在同一个小院子里,我们也就是因此相识的。”
接着说道:“不光是我们,魏了翁魏大人你知道吧?他可是兵部郎中,起居舍人,朝庭高官;可在这临安城,也是居无一间,租住在别人的旧宅。这临安城的房子,我等买不起啊!所以啊,哥哥我是真心佩服老弟你,初至临安,就能添家置业。”
胡言此时想起赵恒的那首劝学诗来,什么黄金屋,什么颜如玉,对守规矩的人来说,其实到最后不过是哄人的;除非主政一方,去为非作歹,干那人人憎恨的贪腐的事来,才能实现这个梦。
这时张巨济似是想起了什么,就又惭愧的说道:“哥哥我却是托大了,薜兄信里说过,你的学问见识堪与圣人比肩;你的佳对和诗作,以及在天台县学与当地儒生大辩论的那些说词,早就传到了我朝读书人的耳中,何来的学业不成一说?”
说着,他的手指就敲击在桌面上,先吟诵了那首墙上芦苇的对子,接着就把胡言盗自龚自珍的那首诗,也吟诵了出来。
他慨叹了一声说道:“老弟,这首诗说的好,道出了天下读书人的心声;我等十年寒窗苦读,高中之后,本以为可一展胸中抱负,却因政见不同,受到排挤打压,活得不知有多憋屈。不过,以为兄看来,以你之才,这朝堂早晚都会有你一席之地!”
听到张巨济的夸赞,胡言的脸皮只是微红了一下,就又恢复了正常。
这人就是如此,拿别人的佳作往自己脸上贴金,做得多了,也就习以为常了。
“张兄,那首诗是我一旬之前,在台州偶遇潜夫兄时拿出来的,怎么就传到临安来了?”
胡言确实有些奇怪,他与刘克庄一分手就往临安赶,那首诗怎么反倒先传到了临安?
张巨济一笑,说道:“你在台州府不辞而别,刘后村寻你不着很是后悔,他就飞鸽传书,将你这首诗作传至了他在临安的好友手里。”
胡言听了解释,心中惭愧;他是怕刘克庄他们要他再赋一首诗,露出底来,就匆忙跑了,没想到反让刘克庄为此而纠结。
他心想着:这样下去可不行,自己得好好回忆一下,南宋之后还有什么佳作,都写下来,以备不时之需。
这抄的路上一旦走出了第一步,可真就停不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