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珺走了两步,复又折返回来,见晏既低头开始批阅公文,笑着道:“她走了,只住在附近,你也要站起来送一送她。”
“怎么我走了,要比她远的多,你倒是不送我?”
他看见晏既的案几上有一个纸团,随手拿了起来,“这是什么?”
晏既一把夺了回来,揉着自己的胸口,“没有什么。伤口疼了一晚上,到现在才能放松一些。”
“你若是我兄弟,便快些自己走吧。”
伏珺停在案几之前,关切道:“要不要再叫吴先生过来给你看看?”
晏既摇了摇头,“不用了,利箭穿身,总有几日是要痛的。吴先生过来也无用,多一个人担心而已。”
“我只是忍不住要想到我阿姐,她这一生,实在是太苦了。”
前生他没有活到他能将她迎回来的时候。今生他一定要和阿姐团聚,不管付出任何代价。
伏珺听着他的话音,“梁帝让袁静训去服侍安虑公主,是因为安虑公主的身体变得更差了么?她如今可还有清醒的时候?”
晏既在一堆公文中很快取出了一本,递给了伏珺。与安虑公主有关的公文,他从来都是要单独存放的。
伏珺翻开来,一目十行地看完,“若不是公主已经疯癫了这些年了,我都要以为她是假装的了。”
“可惜了,这一刀没有伤到要害,不然的话,她这些年的委屈,也终于算是找到了一个出口。”
那公文上说,安虑公主不知从何得来一把匕首,在梁帝过去探望她的时候,当胸一刀,却只是刮破了梁帝的皮肉。
晏既手不自觉收成了拳,满腔的愤恨无处发泄,只能重重的捶了一下桌子,“阿姐受的委屈,哪里是这一刀一剑就能发泄完的。”
“等我到了薛郡,将阿姐救出来,我要阿姐捅他一万刀一万剑,方能解这些年我和她的心头之恨。”
伏珺伸出手去,包裹住了晏既紧握成拳的手,“换个角度想想,也许安虑公主精神失常,也并不算是太坏的事。”
“至少她不必每日都如你,如其他的晏家人一般痛苦。”
“她会活在自己的意识里,那里驸马还在,他们的孩子也还在。清醒的人永远最痛苦。”
他曾经见过安虑公主的驸马很多次,在他成为驸马之前。颍川冯氏是武将人家,他却是文质彬彬的少年郎。
那个孩子若是能生下来,他有这样的父母,将来也一定是一个风度翩翩的玉面公子。
晏既的手放松下来,“人一旦失去了正常的神智,其实也就失去了为人的尊严。我知道你是想劝我,可是我心中越痛,向前进的意志也就越坚定。”
“阿姐是个很坚强的女子,我能承受的,她一定也能承受。我一定会把她救回来,把她治好的。”
伏珺不会无缘无故回转的,晏既又问他:“琢石,你还有什么事没说完么?斩蛇的事情,明日还是到我这里来商量吧。”
“我虽然不能亲自过去,可是总可以一起想想办法。”
“我要同你说的话,你恐怕不愿意听。其实我也不知道我该不该说这句话。”
晏既笑起来,“你我之间,还有不该说的话么?你说就是了。”
伏珺有些莫名的叹了口气,“其实你若是真想要让殷姑娘高兴,不如放她走。”
“什么下棋谈天,都是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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