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假象,都是短暂的快乐,并不是根本。”
“那一夜我在林中,看见她那样抱着你,自己生死难料,却还是努力地让自己的体温冰凉下来以帮你退烧,我想,她心中应该是有你的。”
“可就算是她心里有你,她更想要的也是自由。她的心根本不在这里,当一个人时刻要担心自己会不会被人伤害的时候,她是不会真正快乐起来的。”
晏既低下头去,他听着伏珺的话,还来不及高兴片刻,便又只剩下了空洞和茫然。
他想不在意,可是公文摊在眼前,他也一个字都看不进去,“我不是没有想过放她走。”
前生他已放过一次,他想让她做他的避风港,做他的桃花源,可是结局又如何?
有梁帝的人找到了她,将她的心又收拢到了梁帝那里去。
他那么信任她,那一碗粥他拿起来,哪怕毒死他他也甘愿,可是最后死的却是她,是她自己的粥碗里有毒。
她不知所措,他也同样不知所措,根本就来不及和彼此说最后一句话。
脑海中出现她临死前的脸,晏既紧紧闭着眼睛,想把这个画面从脑海中赶出去,又是恨意先涌上来,令他红了眼眶。
“我不会放她走的,除非我的能力真的已经没法再护她平安了。”
又或者,她始终都不会爱他,稀薄的爱克服不了浓烈的恨,他会让她走,不要再来伤害他。
白日她扔回来的纸团,仍然在他视线所及之处,“琢石,其实我和她之间还有许多你不知道的事,我知道你不愿见她折磨我,也不愿见我折磨她。”
“可有些事情我若是不争一个分明,哪怕我将来完成了天大的伟业,我这一生,于我自己而言,也仍然是毫无意义的。”
珍重放在心上的女子,再拥抱过一次,便再也不可能放手了。也不再能横眉冷对,恶言相向,那是对他自己的残忍。
伏珺不在意地笑了笑,重新拿起了放在一旁的酒坛,“那好吧,这毕竟是你们之间的事情,我就是再想要管,终究也是徒劳无功。”
“不过今日白日我替你说话不得当,有些得罪了她。晚上又替她在你面前说了好话,你记得替我告诉她,叫她领我的情。”
“我还是想交她这个朋友的。”
晏既望着他的背影,“你喜欢她?”
伏珺回过头来,笑的有几分狡黠,“或许是吧。我觉得她不是个坏人,不算太聪明,但很有勇气,也识时务。”
“人在逆境之中,处事能不失常理,也不失去对旁人的怜悯之心,这就已经很难得了。嗐——”
“不知不觉,我好像说了她许多优点。”
晏既望着他笑起来,“她是我的。”
伏珺与他相视一笑,转过了身去,“知道了,知道了,我又不会和你抢。”
“这一坛是烈酒,是风驰藏在我这里的。若是都喝完了,你得醉个几天几夜。明日上午还要过来我这里议事,别叫我找人去请你。”
他摆了摆手,“我要我的心上人来管我,不要你来管我……”
伏珺出了营帐,抬头望着明月。
他或许算是有过的那个心上人,早已经化作了明月清风,再不会同他相见了。
可只要他开始想念的时候,那人就会在他身旁,他不必苦苦寻觅。
这样也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