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她方才到底有没有因为我和你商量着下棋,所以生气了。”
晏既回到自己的营帐中时,伏珺正躺在他的长榻上,非常的没有睡相。
伏珺望他一眼,见他满眼的苦恼,不由得在心中暗骂了他一句“没出息”。
“殷姑娘自己不是都说没有了么,她不是那种口是心非的女子。”
晏既斜睨了他一眼,在案几之后坐下。“你好像比我还懂她。”
伏珺坐起来,语带深意,“我自然是比你更容易懂她的。”
他已翻开了一本公文,“今夜你要去寻风驰,到底是为了什么事,是树林里的东西,探清楚是什么了?”
伏珺点了点头,神色瞬间严肃起来,“沼泽中有一条巨蟒,风驰靠近那边,不敢轻举妄动,便以前几日猎到的山鸡为饵,将它们抛到了沼泽里。”
“那蟒蛇虽大,视力却不错,不过片刻,那几只山鸡便成为了巨蟒的腹中食了。”
“风驰要找我商量杀蟒之事,我怕吓到了殷姑娘,所以才说是要去喝酒的。”
他忍不住低头笑了笑,“谁知道被她教训了一顿。你老实告诉我,是不是在青华山的时候醉酒,曾经得罪了她?”
“那一日我见她一个人在雨中行走,似乎也有几分心不在焉的。”
晏既回想了片刻,又埋头于公文。“没有什么,或许她是在想别的事。”
只是她发间露出了一只箭头,又令他想起了前生她有杀他之意的事情。而她的死,完全就是一场意外。
人可以做他们能做到的事,也有很多事,努力便可以补足。
可意外是不可预料的,他不过是个普通人,无法预料意外,也无法改变已经发生的事情。
今生她对他有恨,再拥抱过一次,再经历了一次生死,他应该先放下他的恨。
“风驰有几成把握能斩蛇?若是并没有十分把握,收服裴氏,也并非一定要靠这种手段。”
毕竟他身边的人的性命,永远都是比这些事更重要的。
不能斩蛇震慑裴氏,还会有别的方法。最差最差,也不过是兵戎相见。
正好他近来看裴氏的一些人也十分不顺眼,有这样的机会也不错。
他不会输的。
伏珺瞥了他一眼,没好气地道:“就是因为不知道有几成把握,所以才找我去商量的。结果你这个人,为了哄自己的未婚妻高兴,出卖兄弟。”
“是你自己说今日她和你下棋的时候看起来很安宁舒适的。”
晏既抬起头望着他,故作轻蔑,“你也算兄弟?”
“我怎么不算,我可是南虞的皇子,不配么。”
他将“皇子”着两个字咬的很重,语气中带着货真价实的不屑。
转眼间目光又黯淡下来,“方才我说落子无悔,可大家都是凡夫俗子,又有谁能真正的落子无悔呢?”
“你看南虞如今,国内乱象更甚于梁朝,不过都是因为我那个好弟弟,还有好母后罢了。”
他抓了一把棋子,又松了手,任由它们落在棋盘上,不断的跳动又跳动,声乱如麻。
“当年梁帝要南虞送嫡子入梁朝为质,我父王宠爱吕夫人,便废我母妃,又叫我做吕夫人的儿子。“
”送我到梁朝,也不过就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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