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那澜玉她……”
“娘子,你也希望东方姑娘幸福不是?与其与人共事一夫,不如等到自己那个,一生一世一双人。像你我这样,难道不好吗?”仇徒深情地看着她。
她心意一动,倒在仇徒怀中,眷恋着那温度,幽幽道:“唉,那我该怎么和澜玉说呢。”
“实话实说,本来她和子恕也是清清白白,没什么不能说的。”仇徒一手搂着她,一手将糕点递到她嘴边,“娘子,你到底吃是不吃?这可都是你喜欢的,你要便宜我吗?”
越宁一口咬住绿豆糕,笑道:“反正你一个人也吃不完。”
永光元年八月十日,仇家二老踩着吉时带着彩礼去了江阳郡太守杜审言的府邸。因是国丧期间,不宜大操大办,两家长辈就很低调地在府中一聚。
作为仇愆的兄长的仇徒也跟了去,一是害怕平氏出尔反尔将仇愆的婚期定在近几个月内,故意令他不能去西夏,二是出于对杜家的重视,不敢怠慢。但身为晚辈女眷的越宁则没有去,不过她也不敢面对澜玉,所以告假在家,一个人拿着书本子坐在屋脊上,图个清静。
下人们叫她下来用膳她也不去,脑袋里就只有一个问题,澜玉怎么办。
她其实想不明白,为何子恕不能请圣旨。一想到皇上是个慈眉善目的叔伯,越宁就觉得只要开口说得合情合理,皇上一定会赐婚的。
但她哪里知道,仇愆自己都没想好能否给澜玉终身的幸福,怎么会贸然去请旨。更别说比起澜玉来,皇上只怕更中意太守之女为仇家的媳妇。
当初先皇同意赐婚,一是为了和仇徒先前的承诺,二嘛,自然是看上了越宁不起眼的身世。先皇不希望仇徒势力做大,自然由着他放着达官显贵家的姑娘不要,在全国发什么寻人画像。但当今的圣上可是连仇家女眷都破格升做将军,唯恐仇家势力不济,怎么会由着仇愆胡来呢。
虽然皇上也能抬东方葵的身价,可这造出来的,总归是无根无势的,哪有现成的好呢?
这江阳郡是孱国第一郡,都城所在之地,江阳郡太守自然是个了不得的官职。若是仇家与太守联姻,自然这皇城内外的稳固性就不用皇上担惊了。
再说,仇愆对杜家女儿也不是全无好感,所以无论越宁做什么,挽回局面的可能性都很小。
当然, 越宁是极崇信仇徒的,仇徒说什么,她便接受什么,也没有多添是非,尽管她不都能理解。
她一个人坐在屋脊上吹风,看着东苑的风景,心里对澜玉生出无限内疚与自责。这几日她都不敢正视澜玉的眼睛,总是躲着她,不过她是自己选的亲卫,再躲也不可能躲到哪去,每每被她问上一句“你家里……”,自己便会慌乱个半天,想不出搪塞的理由,只能以仇愆被皇上选做御前侍卫,当差太忙,自己同他见不了几面作为挡箭牌。
虽然这也不算撒谎,自己确实和仇愆不大见面,可总叫人觉得是敷衍吧。越宁心里难过,没想到自己还有这样不自在的一天。
“夫人,东方姑娘来了。”
越宁猛地一惊,看下去,只见竹绣旁边站着一个身影单薄的人,她吓了一跳,手中的书本顺着瓦片就翻掉下去。心中埋怨着竹绣的不懂事,竟然把澜玉放了进来。
她连忙让自己镇定下来,快速眨了几下眼睛,笑道:“澜玉,你怎么来了。”
“越姐姐,我是来跟你辞行的。”澜玉抬头笑着。
越宁本来还在犹豫下不下去,一听这话,她身子一顿,急忙跃下来,托起澜玉的胳膊,吞吐道:“怎么、怎么了,你……听到什么了。”
澜玉笑了笑,温柔地说:“这样的一段佳话,京中早就传开了,只是我故意装作不知道而已,想听他亲口告诉我。嗨,是我自己不自量力,本来就是萍水相逢,还指望能修成什么正果呢。老夫人他们去下聘了吧?呵呵,越姐姐,你也不用躲着我,我知道你尽力了,感情的事本来也不是勉强的,怎么能怪你呢。天大地大,我东方葵还怕找不到如意郎君吗?你说是吧,越姐姐。”
看着澜玉干净的笑容,越宁本就单纯,便笑道:“那当然了,你这么好看,又这么温柔。哎呀,早知道澜玉你想得这么开,我还躲着你干嘛呀,害得我好几天不知道怎么面对你,怕你不跟我做朋友了呢。”
“怎么会。我们是一生一世的好朋友。”澜玉笑着看着她。
“那你为什么还辞行啊?”
澜玉一怔,笑容微微凝滞,旋即羞愧道:“虽然想开了,可放下一个人不是那么容易的,我在京城里到处都能听见他和杜家的事,实在不好受。你还是叫我离开一段时间吧。”
越宁见她执意要走,也只能勉强笑道:“好吧,不过你可一定要回来啊。你要记得我在都城等你呢。”
澜玉掩嘴一笑,“那当然。我一定会回来看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