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怎么说?”
越宁一见仇徒回来,就急急要下床去迎他。
仇徒却上前将她扶住,叫她老实躺着,说:“娘答应了。”
“那你……”越宁瞧他不是很高兴。
他摇摇头,道:“娘希望我劝子恕娶江阳郡太守的女儿。我答应了。”
“什么?”越宁松开仇徒,难以置信地看着他,旋即又抓住他的两只大臂,说:“相公,我不去西夏了,你快去告诉娘,求她不要让子恕娶别人。澜玉会伤心的。”
“没用的,就算我不答应,娘也会想其他办法的。”仇徒看着她,希望她冷静。毕竟母亲敢这么提出来,一定是仇愆那边有所松动。
越宁失望地垂下手臂,她不知要如何面对澜玉,明明是自己亲口告诉她,子恕喜欢她,等风头过去了,子恕肯定会来娶她的。没想到,自己竟然会成为断送她幸福的帮凶。
“娘子,你也知道以东方姑娘的情况,娘是很难会同意她过门的。娘说了,如果子恕娶了太守的女儿,她就让东方姑娘进门。”
“那就是妾室咯?”越宁抬头看他。
他皱起眉头,点点头。
“那子恕一个人,能对两个人全心全意吗?”越宁一本正经地问他,不是质问,而是疑问。因为在越宁的世界里,她并没有真的瞧过男人三妻四妾的样子。无论是自己的爹,还是仇徒的爹,就连仇徒,都是一个妻子,而且护妻。至于书里的场面,她是想象不出来的。
仇徒叹了口气,说:“以后你就知道了。”
过了几日,越宁身上干净了,便去了府衙,心思单纯地把这件事告诉了澜玉,澜玉先是一怔,然后苦笑一声,“妾室……”
“澜玉,你要觉得委屈,你就再找个公子吧。子恕虽然好,可你也不差,总能再寻个好男人。”越宁竟把仇徒这几日教她的东西囫囵说了出来,不过她不解其中深意,说着不伦不类的。把安慰之语变成激将之法。
澜玉怪异地看她一眼,说:“越姐姐,你怕我不愿意嫁给他?”
越宁一怔,“没有啊…这种事我不是很懂的,就连你和子恕的感情,我也不能理解。可能你们之间的喜欢也没到生死相随的地步吧?既然如此,他不能娶你,你又何必嫁给他呢。天下好公子那么多,总有个不计较门第的。”
澜玉问她:“这些话都是谁教你的?”
越宁错愕一下,蹙起眉头,“怎么,我说的不对吗?”这话是仇徒开导她的,她觉得有道理,便拿来开导澜玉了。只是她这现学现卖的生涩得紧,实在叫人听得不是滋味。
但澜玉了解她,也不生气,便说:“你说的都对,只是这感情拿起来放下去又怎么是人控制得了的呢?我都寻他一年了,就算对他没有感情,那执念在脑海里也开花结果了。连根拔去,多疼啊。”
“那怎么办?你要嫁过去吗?”
澜玉无奈地叹口气,“就算我愿意下嫁,他呢?”澜玉苦涩地看向越宁,“这么多天,都是你来同我讲他的事,他一次也没来过。可能,真像你说的,又不是生死相依的感情,哪不能割舍呢?他只怕要把我忘干净了。”
越宁看着澜玉伤神的模样,也难过起来。相公说过,这件事谁说都没用,得看子恕自己的心意。可子恕确实一次也没有努力过。
晚上回了府中,用膳时仇徒瞧越宁食欲不振,便问:“东方姑娘的意思……”
“唉。”闻言,越宁长长地叹息一声,伏在桌上趴着,盯着饭菜。
“怎么了?她不愿意?唉,这也在情理之中。不是同你说了吗,执意嫁进来也未必是件好事。”仇徒小心地劝道。
“她愿意。”越宁抬起眼帘来看向仇徒。
仇徒微微错愕。
越宁难过道:“相公,她愿意。她是真的很喜欢子恕,我看的出来。可你说这子恕到底是什么意思?他如果也喜欢澜玉,为什么一点反应也没有呢?”
仇徒皱起眉头,想起自己和仇愆说起婚事时的场景来。仇愆说自己是喜欢东方姑娘,而且是一见钟情的那一种,可是这种喜欢,他不知道能不能长久下去。这段时间和江阳郡太守之女杜樱婕相处下来,也没有那么糟,就更让他疑惑这情爱到底是什么东西。他不想惹娘生气,所以如果他心里没那么喜欢东方姑娘的话,倒不如顺从娘的心意,也能让东方姑娘去找那个真正属于她的人。
“你和子恕聊得多,他到底有没有想过娶澜玉?”越宁问。
仇徒回过神,缓了一缓,柔声道:“娘子,这事咱们始终是外人,还是别陷得太深了。答应娘的事我已经办了,子恕愿意娶杜家女儿,现在只等两家人下聘定日子了。就算子恕有心娶东方姑娘,也不会是今年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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