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的飞鸽传书岂不是被别人取了去?”
越宁一愣,旋即不在意地说:“没有第一封信,就算看了传书,也不知是什么意思。诶,相公,没想到童行还蛮聪明的,把事情做得这么漂亮。”
“所以你第一封信里写了什么?”仇徒好奇地看向越宁。之前越宁只是说交代了童行去查口谕一事,对多此一举写了封信的事却没有细讲,自己还以为是越宁不放心童行办事,又叮嘱一番,如今看来,倒是自己小瞧娘子的心思了。
越宁扬扬嘴角:“也没什么,只是担心太子登基,两国再一和解,他得了民心,到时就算救回来你,也保不住咱们的性命。所以叫他想办法把口谕之事传到京城去污蔑污蔑太子,说他假传圣旨杀忠臣之妻,扰乱军心。嘿,不过我没想到,两军将士会染上疫症,宇文又聪明,趁机打压了太子一派,还抬高了你的威望。倒显得我多此一举了。”
“那也不是,阿德这么做,顶多让太子讨不到什么好处罢了,但也没什么损失。还是娘子你想的周到,先发制人。”仇徒称赞道。
越宁微微一笑:“那倒也是。不过我还有不足之处,就是你被人诟病杀了西凉大可汗,太子完全可以反咬一口,说你蓄谋加深两国仇恨,并非忠臣,倒时就是我棋差一招了。还好边关的事帮了大忙,宇文用你的旗号救治两国百姓,又签下百年协议,这下杀大可汗的事就算说不清,也不会有人再刻意提及了。坐实了你忠臣的名头,就算那口谕真是皇上下的,被百姓们如此议论,皇上也不敢认了吧?只能是太子承受这些流言蜚语。”
仇徒瞧她说得眉飞色舞,不禁笑道:“娘子倒是褒贬有度,对自己评价中肯的很呢。”
“你取笑我。”
“没有没有。不过,那口谕之事十有八九就是太子所为,皇上就算老了,却不至于糊涂到做这种事寒将士之心。”说着,仇徒神色一凛,道:“从出征开始他就处处刁难你,如今他变本加厉,害你我至此,就算他真坐上了皇位,我也要将他从九五之尊的宝座上拉下来!哪怕被人说成乱臣贼子,也在所不惜!”
越宁心意一动,搭上仇徒的手背,说:“我可不叫你身败名裂。凭你我二人的这番计谋,皇上恐怕不得不传位于长平王。”
仇徒不禁看向越宁,见她眸中笃定,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他忽然一惊,握住越宁的手,说:“娘子,你成长得太快了,为夫错过了太多……只盼余生艳阳风雨,都能陪你一共度过。”
越宁忽地脸颊绯红,抽回手,羞涩道:“说什么呢,我在跟你说正事呢。”
这天,夫妻二人走到明华镇,因为边关事定,皇城那边又无变故,他们便不急着赶路了,在城中找起医馆,想看看有无人可治仇徒的伤势。
这明华镇是富庶之地,交易买卖比起京城也不差许多,但大医馆却只有两所,而且主要是做来往交易药物的买卖,治病救人,其实并不专长,只能看些头疼脑热之状,像仇徒这样箭头入骨二月的棘手之症,他们实在束手无策。
越宁看看仇徒,劝道:“相公,你别担心,实在不行,等时局稳定了,我再陪你去山寨找加尕布,他一定有办法取出来的。”
仇徒笑道:“这事无妨,宫中太医肯定也有办法。我曾听一个将军说过,有人把他多年入骨的箭头都取出来了,我这才两个月,自是不打紧。”
“啊?许多年?那肉都长一起了,怎么取出来的。你听谁说的,不会是骗你的吧。”越宁心直口快地问道。
仇徒神情一变,越宁连忙问:“是不是伤口又疼了?”
仇徒却道:“是蒙将军告诉我的。”
越宁刚抚上仇徒的肩头的手忽地一顿,知道不是他伤口复疼,便打消看伤口的心思,拍拍他的肩膀,说:“逝者已矣,相公保重身体才是。”
“唉,可惜蒙将军无辜惨死。我实在不懂,雷邦既是太子的人,为何要杀蒙将军。”仇徒眼中浮起淡淡的恨。他犹记得蒙勒眉心的黑洞和大可汗佐伽迩眉心的血窟窿,更忘不掉自己回头望去的那一瞬他收弓的动作。
可以说,他在地缝中不堪的一月,全是拜雷邦所赐。
“别想了,时候一到,自然真相大白。”越宁叹息一声。她也想知道真相,到底是谁要杀她,害她没了孩子。究竟是太子,还是皇上。
“站住!”
二人正说话,忽然身后一声威吓,他们对视一眼,难道被认出了?
他们没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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