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黑色人流汇入北江郡。
地牢里,亮着火,梁成誉被绑在刑柱上。
满脸络腮的江怀天,眼睛闪着寒光,亲自审问:“谁派你来的?”
“我真的是大爱雀尾才来偷盗的!绝对没有人指使!江宗主,求您放过我吧,我保证再也不敢了!”这阴暗的地牢叫天不应叫地不灵,梁成誉十万个后悔自个儿把自个儿坑了。本来他准备晚上就开溜,可巧被这老头提前发现,且老头子之前上了当,这次格外谨慎,先发制人把他给捆了。
“你明知我宗门戒备森严,还敢三番五次盗取宝戟,只怕是幌子。”江怀天用雀尾戟指着梁成誉,戟尖在他身上戳出一道口子,“说,你来我戟兵宗,到底有何目的!”
“啊啊啊……”梁成誉大喊求饶,“江宗主,我不知好歹……我特么不知天有多高地有多厚,我怎么敢有其他图谋呢?求您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我吧!”
江怀天打断道:“看来你是不进棺材不掉泪!”说着又是数戟,折磨得梁成誉遍体鳞伤。
梁成誉心里恨得痒,面儿上还在苦苦哀求。
江怀天审了半天审不出,料想这人不过是鼠窃狗偷,于是放弃审问,直接了断,三叉戟翻滚,直刺梁成誉胸腹。危急关头,梁成誉扭捏身子,避开要害,但依然被宝戟穿了肋骨。
“这回亏大了!”说着,嘴角已有鲜血流出。
“宗主,找到谭宗主的尸骨了。”一个弟子来到地牢,向江怀天禀报。
“在哪儿?”
“月泉。”那弟子低声道,“尸身已成白骨,钉在树上,没有脑袋的身子是跪着的。”
“不会错了,不会错了……”江怀天忽然变得惊恐万状,神情恍惚地靠于墙上。
梁成誉被疼痛抽空了意识,努力使自己保持清醒,听到江怀天疯了似的自言自语:“不会错了……北水回来报仇了,下一个该轮到我了!”
江怀天派弟子找寻的是寒宗宗主,一年前寒宗灭门,宗主谭华失踪。从寒宗,到圣宗,魔教的目标,是八大宗门!
往事浮现于眼前,十三年前屠杀北水族人的时候,寒宗的谭宗主砍掉了北水数位皇子的头。而他,当时也在场,亲手杀死了还在襁褓中的小皇子。
自抓了魔教妖女,这些天他心神不宁,害怕魔教报复,所以才这般审问梁成誉,是怕混入魔教奸细。
许久,江怀天从惊恐中缓过神来,冲那弟子道:“快去通知各宗宗主,让他们速速赶来,我有要事相商!”顿了顿,补充:“让倩柔立刻带吾儿离开。”
“江宗主,您还是自己跟他们说吧。”那个弟子一直低着头,脸隐藏在风帽之下,此刻他抬头,顿时露出阴寒恐怖的面具。
“你是谁?”江怀天慌忙后退,道,“你想怎么样?”
那弟子问道:“你们捉来的女子,在何处?”
“你来晚了一步,她已被陈盟主带走。”该来的总会来,确知那弟子为魔教人,江怀天的心里反而不似刚才那般恐惧,冷静以对,“我妻儿呢?”
“跟我出来。”邢飞冷言道。
“大侠救我!”梁成誉几乎是声嘶力竭,使出全身力气大喊,在邢飞要走的一刹那大声喊。魔教人果真上门,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邢飞瞥了一眼满身伤痕的梁成誉,那眼神一如既往地风轻云淡,没有一丝波澜。
“草!”邢飞离开后,梁成誉啐了一个字便被一身伤痛得晕了过去。
宗门大殿,弟子们都在议论这么晚宗主召集,所为何事。忽闻一阵浓郁的香气,所有人顿感全身无力,瘫倒于地,惊恐间,见宗主跟着一个裹在黑色大衣里的男子走了出来。
江怀天乍见弟子们的状况,怒道:“你想干什么?”
邢飞在同洪烈说话,吩咐他搜查锦萝踪迹,而后才慢条斯理回答江怀天的问话:“很简单,我要你当着众弟子的面,将你当年不仁不义之举亲口说一遍。月泉的屠杀,谁是主谋?”
此时,蔺陌岑已将江怀天的妻子,连同刚满月的幼儿一同带到大殿。
“倩柔!”江怀天喊。
江氏倩柔害怕得浑身颤抖:“夫君救我!”
众弟子随即明白,是魔教来袭,一时间骂声四起。
“我可没多少耐性。”邢飞催促道。
“士可杀不可辱,我江怀天行事坦坦荡荡,从不做不仁不义之事!”江怀天道,“北水苛政不仁,气数已尽,怪不得任何人!”
邢飞一甩衣袖,抓起蔺陌岑手中婴儿,举过头顶。
“你要干什么?”江怀天惊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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