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一件接着一件,进展都很困难。”聂飞三两口就把半截香烟给吸完,扔在地上狠狠地踩灭,“说到底,还是乡里没钱的原因,靠山村的花海征地也有几家钉子户,今天我跟朱朝洪找上门去做工作,结果还被李老五放狗给咬伤了。”
“小兔崽子那你没事吧?”刘惠坐在一旁一听就立刻站起来将聂飞从凳子上拉起来,上下仔细打量了起来。“被狗咬了可一定要第一时间打狂犬疫苗,这不是闹着玩的。”
“我没事!”聂飞笑道。“朱朝洪我已经带他去卫生院做过处理了,行了,老头你有空把这件事情办一办,我得回乡里了,正上着班呢,反正说服这些村民就按照远近原则,最容易享受道这条道路实惠的就多出点钱,那些捐了地还有离公路远的就少收钱。”
公路只有一条,可村里的人却多,一些离这条公路比较远的人交的钱如果跟那些刚好就在公路边的人一样多,或者那些捐了地的人也跟人家交一样多的钱,那人家肯定是不会干的,这也算是一种平衡政策吧,毕竟有句老话叫不患寡而患不均就是这个道理了。
聂飞刚回到乡政府办公楼下,就看到舒景华一脸笑意地从楼上下来,腋下夹着手包,有一种春风得意的感觉,而且这家伙一改往日那副见谁都觉得谁低人一等的作风,不停地带着笑脸跟人打招呼,如果碰到那些乡办主任还主动地把烟拿出来散,一副活脱脱的要跟这些基层人员打好关系的迹象。
这一招也是赵兴民教给舒景华的,当领导最重要的是什么?培养自己的班底,以前舒景华就犯了一个严重的错误,整个乡政府出了郭平安之外,他看谁都觉得不顺眼,都是一群**丝。
这种方式唯一的一个结果就是大家虽然嘴上不说什么,但心里对舒景华还是很不爽的,如今舒景华为了一个副乡长把郭平安都给推到了自己的对立面,那舒景华就可谓是四面楚歌了。
而舒景华哪怕把副乡长给拿到手了,也不可能立刻就调离港桥乡,得等到其他地方有位子了之后才能走,那这段日子舒景华就是最难过的日子,所以赵兴民也知道自己这个侄子的德行,就教了他这一招。
拉拢一批人过来,跟彭正盛和郭平安形成三足鼎立的局面,至少要撑到赵兴民找到机会把他调走的时间。
当然如果舒景华能够培养气自己的班底,有和郭平安与彭正盛相抗衡的底气,那就继续留在港桥乡,郭平安和彭正盛已经快要日薄西山,只要舒景华的班底能够支撑他在港桥乡坚持两三年。
等到县人大或者县政协有了对应的空位子,赵兴民打算使把力气把这两人弄过去养老,哪怕只弄过去一个,舒景华就可以顺势再上一个台阶,一句突破道正科的位子上,只要上了正科,那舒景华今后就可以一步一步地开始在县里的各个机关单位游走,最后把舒景华给弄到市里。
只要到了市里的某个单位当个正科的小头头,干几年再下放到县份里,舒景华基本上就可以捞个实打实的副处了,那至少也得是个副县长的职位。
舒景华这几天为什么这么高兴?就是因为在省城的时候赵兴民为他做的这个仕途规划,这让舒景华觉得前途是一片光明。
现在的舒景华,每天盼星星盼月亮的一件事就是路设院和高速路集团的设计方案赶紧通过审议把通知下到县里,这样聂飞就可以自己滚蛋了,他将真正地踏上他平步青云的道路。
当然如果聂飞现在已经觉得胜利无望为了给自己留点脸面主动辞职那就更好了。
“聂副乡长!”舒景华见到聂飞就皮笑肉不笑地喊道,他这一声就立刻把其他人的目光都给吸引了过来。
现在聂飞的败局基本上已经定了,舒景华为了让聂飞没有输了之后反悔的机会,已经把自己争取到路设院和高速路集团在港桥乡设置出口的事情透露得整个乡政府都知道了,而聂飞这边是压根就没消息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