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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时辰很快打发了,云端已有些疲累,但无法休息。她在另一颗桃树上,数桃花花瓣。
“啊?往日不曾留心,这桃花竟是重瓣桃花,花有两层,共十瓣?!我上哪儿找九千朵五瓣桃心?”
云端将手中一只桃花捏了个粉碎,扔在地上。
“他没说不可以摘掉花瓣…也就是说,像茶叶一样,虽有很多片叶子,但只摘最嫩的芽尖儿和一片嫩叶。”云端成功将自己说服,看天上的北辰星已经移到辛夷花树上。
“动手!”
她本站在树下摘花,后来累了,又坐在了树枝上。摘花简单,摘下来后将多余的花瓣摘掉就废时间了。
整整一夜…她或躺或坐或站在不同的树枝上摘了整整一夜的花,差不多四个时辰。
树下是一片被她扔掉的花瓣,在微风中飘满了整个庭院。
天迹翻出鱼肚白,天气变得寒凉些,晨露在花瓣中凝结。
她又马不停蹄的取出另一个桃心木瓢接晨露,还是最开始接晚露,还是最开始那棵大桃树,四万五千滴刚刚好。
此时的她已然困得整个人飘飘然,像踩在柔软的棉被上。她修为没有西铮高,忍不住一天一夜不眠不休。
“师父,都备齐了…我回层歇息去。”
“去吧,星辰漫天时记得来酒室。”
“嗯”云端飘飘地回了房间,一头扎进被子里。
……
这一觉像是过了一世那么久。
梦中,她望见有个女子坐在辛夷花树上与韩西河饮酒,云端无论怎么努力,都看不清那女子的面貌,被一团星光包裹,看不清脸。韩西河看见了云端,朝她挥手,那女子也挥手,声音清脆,“快来饮新酿的醉桃酿……”
后面还有两个模糊的字没有听清,云端被一阵鹤唳吵醒,归于现实。
醒来已临近黄昏,她躺在床上,细品那个又真又假的幻梦。
梦,日所思夜所想。
“是的太想了解韩西河的过去了?或许我只是想喝酒了…”
她回想梦中女声,与佛芽碎裂时那个女声不同。
梦中女声清脆,还是个少女。佛芽幻境听到的女声,幽怨、疲倦不堪,似是将死之人的语调。
她用被子捂住眼睛,想再温存一会儿。
……又是一声尖利的鹤呜,她忽然打开窗户飞了出去,朝鹤群追去,没有多看两眼,又九幽骨火为引,一招洒星诀,将几十只仙鹤烧成灰烬。
眼前鹤群在邪火中挣扎、哀鸣…火光映在云端眼眸,一抹火色闪烁。脸上的不耐烦消失,什么表情都没有。
她又飞回了望星阁,走前手指一挥,鹤群的所化灰烬飘散在天地之间,倒从未出现过。
飞鹤在世间所留的痕迹,只有那飘散难觅的灰烬,和云端脑中声声鹤唳。
这个世界,弱者就是任人烧杀的白鹤,强者是摆弄他人生死的手。云端没想过做强者,但更不想被任何人拿捏在手中。韩西河不可以,辛阖不可以,西铮也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