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这个世界基本没有朋友,更没有人知道我住在这儿,除了房东还能是谁来敲门。
我赶忙把电脑的音量调到静音,谨慎地飘到门口,透过猫眼向外张望。只见门外站着一个不太高的男人,此时正低着头,我看不清他的脸,但他的穿着打扮都很眼熟,应该最近在哪儿见过。我正思索着,门外的男人抬起头,紧盯着猫眼。他是郑端。
“赵幼宜?能听到么?我是市公安局刑警队警员郑端,我们之前见过”,他从口袋里掏出警官证,在猫眼前出示了一下,“你在家么?老大让我来找你。”
李魄让你来找我肯定没好事,我会想起早上李魄那句“晚点再见”,感觉噩梦重临。不好意思了郑端,让你白跑一趟,我看了看自己透明的身体,耸了耸肩,继续透过猫眼观察外面的一举一动。
郑端又敲了两次门,然后自我怀疑般看了眼楼层号码牌,疑惑地抓了抓头发。接着,他整个人突然俯下身,似乎是把耳朵贴在门上。我通过猫眼只能看见他的腿和屁股。
又过了一会儿,想必是没听出什么所以然,郑端把手里的警官证重新装好,拿出手机拨了个电话,一边说话一边按亮了下楼的电梯。电话的具体内容我也没怎么听清,但通过开头那句“老大”判断,估计是在跟李魄汇报情况。
走了就好,走了就好。我慢腾腾地飘回房间,投影屏幕还停留着恶鬼小花那张大脸,我有点生气地关了投影仪。时间总是很容易被娱乐杀掉,转眼间就到了下午,我又可以期待新一天的日落到来。
我飘到窗边想打开窗帘,却意外瞥到楼下停的警车,吓得我赶忙停下手里的动作。让郑端开警车过来找我,未免有些过分了吧。我透过窗帘间细小的缝隙观察楼下,因为是七楼的缘故,下面的人和车都显得有些渺小,像微缩定格动画里面会使用的道具。但我还是注意到警车附近有几个好事者在驻足张望,我理解这些人的心理,虽然我死过一次了,但我也保留着这种小市民的市侩心态:警车的出现像一个符号,一个磁场,意味着总有热闹可看。
我趴在窗边好一会儿,也不见楼下警车有开走的痕迹,不会是在守株待兔吧。我小心翼翼地整理好窗帘,飘到沙发上翻看手机,好几个小时又过去了,仍没有关琳琳的回复,我再次拨通了她的电话,没想到这次不再是无人接听,而是直接了关机。
她不会也出什么意外了吧,这个念头从我脑海中一闪而过,我赶忙将之驱除。我宁愿相信这是她故意拖欠我报酬而使用的小手段——或许她后来冷静思考了一下,曹可并不值得她孤执千金。
好不容易熬到了太阳落山,最后一点太阳被夜晚擦去,我终于在沙发上显现出人形。窗外的警车已经不再,不知道是哪个邻居炖排骨的香气顺着排气管道袅袅传来,虽然吃不到,味道仍令我食指大动。
我换下昨晚掘墓穿的衣服,扔进洗衣机,接着认真洗漱一番,换了条白色雪纺连衣裙,准备外出吃完饭。我修了修眉,简单化了妆,正对着镜子搭配饰品,最近新买了一个翩跹蝴蝶样式的沾满水钻的耳环,和这条裙子真是绝配。
正当我臭美之际,门外穿了窸窣的脚步声,接着又有人敲门,叩门声十分稳重,几乎还有某些规律。不会是郑端又回来了吧,他倒是真锲而不舍。我匆忙将耳环带好,跑到门边,透过猫眼瞧见外面笔挺地站着一个人,脸上神情玩味,不急不躁。
李魄。啊,我的噩梦又要开始了。
我犹豫了几分钟,还是开了门,怯怯地看着来人。李魄见到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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