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没想到啊,你不过才来天伦山一日,竟就张狂到这种地步!”
詹鸢直呼惊诧,蹲下身好好看他,这两个眼睛一个鼻子,看上去跟普通凡人也没什么不同,怎么就能这样不知天高地厚?
何丸怕她了,她越笑,他的心里就越怵,最后直接瑟瑟发抖。
詹鸢望着他,明亮的眼睛像一湾能照到人心底里的清泉,将内心最真实的丑陋的自我照出来,照得何丸不敢直视。
“你,走开!走开!”
“这里是我天伦山的地盘,你凭什么叫我走开?”詹鸢很不喜欢这种无知又无自知之明的人,她抓起那只已经变成植物的手,高高举起,“这次是一点教训,要是还有下一次对门内女弟子动手动脚我就叫它和你的身体永远分离!”
何丸吓得不敢动弹,詹鸢起身离开,头也不回。
“詹姑娘,我们又见面了?”
前面,周禾悎站在那里,笑得满面春风。
詹鸢抬眉:“你不是回京了?”
在花合寻到圣祖转世何丸后,周禾悎便同他们分道扬镳。詹鸢以为他继续去各地核查户籍情况了,没想到竟又在这里见到他。
詹鸢问:“周大人是不是很闲?你不查户籍了?”
“户籍什么时候查都可以,”周禾悎说,“但错过天伦山一年一度的祈圣便是遗憾。”
“大人果然很闲!”
“哪里哪里!”
詹鸢同他点头告别,可周禾悎却拉住了她的手:“道姑就这样绝情,不再与我多说一会儿?”
詹鸢回头:“我要说什么?”
“好歹同行一场,何必总是冷着一张脸。”
詹鸢看了看他的表情,又看了看不远处还蜷缩在地上的何丸,心中明白了。
“你要是为他求情就不必了,这是他自找的!”詹鸢说道。
周禾悎道:“他也是无心之举,道姑何必得理不饶人?”
刚才詹鸢对何丸施咒的场景周禾悎全看见了,此时的何丸整只手臂都变成了树干,周禾悎于心不忍,便拦住了詹鸢。
“是他先对女弟子无礼。”詹鸢说。
周禾悎:“得饶人处且饶人。”
这句话本平平无常,可此时的詹鸢却被这句话震到了。
“若能饶人,谁来赎过?”詹鸢问,“他可以被轻易饶恕,可如果不是我恰好在这里,那些女弟子会遭到怎样的对待你可曾想过?”
詹鸢的内心风起云涌,十分复杂,说到底周禾悎和她从未站在过同一角度。
“可他毕竟是圣祖的转世,”周禾悎道,叹气,语气变得正经,“奉皇上之命,请圣祖方清河转世面圣,不得有误,违者……斩立决!”
詹鸢盯着他逐渐震惊,但立马又恢复如常。
“你果然是身负要事而来,周大人。”詹鸢道。
“我没有要欺瞒你的意思,皇上迟早要见他,尤其是现在人已经找到,我大哥那边肯定已经收到消息,我大哥知道,皇上就一定也知道了,他面圣必然已在日程,这个时候你把他一只手变成了树,你叫你师父和掌门如何跟皇上交代?”
周禾悎严肃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