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必,你苏姨就是个性子犟的,再慢慢劝着吧。好事多磨,你哥哥那儿受点儿挫败也是好事。”高氏倒是想得开,话语豁达,唯独嗓音略有些发哑。
到底还是心疼儿子的。明漪叹了一声,她也有些心疼自家笨蛋哥哥,他待洛苏荷一片赤忱,自己是再清楚不过的。“我去看看哥哥!这年节上,总不能一直这般。”
“还是我去吧!”谁知,薛凛却是主动揽事儿。
“你?”明漪很是怀疑,刚才快把人气炸的可不就是薛大都督您吗?
“让容与去吧!他们男人之间有些话更好说。”高氏却是站在了薛凛这边。
明漪虽还是不放心,又还能如何?
傅明琰正在房里生闷气呢,房门却被人敲响,拉开门,见门外的居然是薛凛,让他很是意外,语气也算不得好,“干嘛?”
“喝酒吗?”薛凛抬起手,晃了晃手里的两只酒坛。
“你哪儿来的酒?那酒坛子看着有些眼熟啊!”傅明琰微微眯起眼来。
“自然是向王爷借来的。”薛凛语气很是平淡。
傅明琰看着他,朝他竖起了大拇指,“在我家里敢动我阿爹的酒,你胆儿肥,是真肥!”
一盏茶后,两人已经爬上了屋顶,一人一只酒坛子,吹着风,观着景,傅明琰大喊了一声,心中的郁结松快了好些。
“方才,你妹妹觉得是她给你求来了这军职,才为你的姻缘之路平添了波折,你怎么想?”薛凛仰头猛灌了一口酒,迎着冷风,语调亦是透着冬日的清寒。
傅明琰愣了愣,继而笑道,“那就是个傻丫头,若没有她,我怕是连想都不敢想,还谈什么波折。”
“你若此时换个文职,婚事上怕是要顺遂许多。以郡主如今在陛下和太子殿下跟前的地位,再加上我,不是不可。”薛凛没有看他,一边说着,一边仰头灌酒,“不过究竟要如何选,还得你自己想好。”
傅明琰神色复杂地看向他,“你为何……”
“我安西军养着二十万将士,一个校尉的军职虽算不得大,可也要管不少人,若是一个心不甘情不愿,还心有旁骛的,我可不敢将我的兵交给他来带。”薛凛容色淡淡,语气却无情而冷硬。
“嗬!”傅明琰低嗤一声,“你果真是个胆儿肥的,我好歹也是你未来舅兄,你是当真不怕我给你使绊子啊?”
薛凛眉梢一提,斜睐他,“没有自知之明是种病,得治啊,舅兄!”
傅明琰“……”
“你们两个小兔崽子,居然敢偷老子的酒?还不给老子滚下来?”底下突然传来一声暴喝,两人探头一看,就见到了叉腰站在下面,正颤巍巍指着他们,吹胡子瞪眼的济阳王,一边叫骂着,一边眼睛四处逡巡,见着了那把梯子,便是把住,将袍摆一掖,似要爬上来抓他们的意思。
两人对望一眼,不约而同道一声,“跑!”
“分开跑!”薛凛讲究战术,面无表情说完,足下一点,便沿着屋脊往另一头窜去。
傅明琰望尘莫及,听着他爹的叫骂声,赶忙顺着墙角,不太潇洒地滑了下去,罢了,别的不说,这身手练好了,逃起命来也方便许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