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大板对于皇宫的大内侍卫来说,打下去都要痛上一两个月,桑小暖被拖去殿外,执刑的侍卫手里拿着板子一下一下打在她的背上,就像打在木头桩子上面一样,裂骨的疼痛疼的桑小暖面部表情整个扭曲了,她咬着牙,每当板子砸下来一次便闷哼一声,眼泪不住地从泪腺流出来,她始终也没有惨叫一声。
太后和皇帝坐在里面听着,一开始还有隐隐的声音传进来,二十板之后除了板子砸在身上的闷响声,再无女人的声气。
檀香缭绕,太后秀丽的面庞上,两条秀长的眉毛沿着眉骨上扬,淡淡地皱着,嫣红的唇瓣一张一合默念佛经,过了二十二板哒哒转动的佛珠蓦地一停,她红唇轻启:“外头的罪妇怎么了?派人去看看,要是没气儿了,便留她个体面——焚了吧。”
太后始终闭着眼睛没有睁开,就连吩咐处置桑小暖时的语气都和平时料理后宫时冰冷,有序的样子没有差别。
“二十四、二十五、二十六、二十七。”奚溯游面无表情,眼睛只是淡淡的看着花盆里面的月季花,一下一下数着数字,直到出去看的小太监进来对太后说道,“回禀太后娘娘,外面的罪妇还没有断气儿。”
“好,接着打。”她终于睁开眼睛,有一丝遗憾闪过,带着长长的金质甲套的三根手指朝小太监一甩,他便马上出去传话了。
板子又一次敲在桑小暖皮开肉绽,鲜血淋漓的地方。
少顷,便结束了剩下的刑罚。
“皇兄携她一同回府先行治疗,能下地了,便送走吧。”皇帝和奚溯游一同走出来,对他说道,奚溯游心里不屑,脸上也没有什么好颜色。
他抬起头,一张棱角分明气宇威严的面容和长相还有稚嫩青涩的少年天子对望,凝视之下,轻笑一声。
少年天子微微发愣,他的印象中奚溯游从来都是不苟言笑的谦谦君子,礼贤下士、经韬伟略,父皇眼中最优秀,得他真传的儿子从来的是大哥而不是自己。
他不敢和这张曾经尊敬现在愧疚的面容相望太久,于是装作遐迩,撇开了眼睛,走到执刑的地方像里面的人吩咐道:“宣太医诊治包扎!”
“皇上无事,臣便告退了,蜀地山高路远还要早日出发才是。”
“等等。”皇帝叫住了奚溯游,挽留道,“你不必如此着急,当时的那些话都是说与额娘听的,你我兄弟之间……不是一直都这样同气连枝吗?”
奚溯游好像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一样,转过头来用这种奇怪的眼神瞧了瞧皇帝,狭长的丹凤眼不知道是惊讶还是憋笑,竟然有些微微变圆,严重透露出来的轻蔑就像是在看一个小动物或者是——一个笑话。
面对这样陌生的大哥,小皇帝不知道该作何反应,他心里极不愿意面对。
奚溯游像是没有看见他的挣扎一样,淡淡地说道:“陛下,天子所书为御诏,所说为口谕,都是圣旨,微臣卑下,不敢不从……更不配与天子攀谈兄弟之情,就此拜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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