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天,卢象升也在李沅这里,辽东的事情倒是听的津津有味。原来在旁边偶尔听听,慢慢竖起耳朵,有一搭没一搭地接话,“啊!”、“真的吗?”、“后来呢?”,整的和捧哏的似的。
李沅顺嘴就说:“卢兄,你怎么跟于谦似的?”
“什么?于少保?”
“啊哈,我们老家保定城一个有趣的老头,同名,同名。”李沅说漏嘴,还好混过去了。
“以前我跟蒙古人打,我大明已经有了对付他们骑兵的一套战法,挖深壕,列炮阵,战车相连就能对付,蒙古骑兵的速度根本冲不起来。后来和建奴打,发现这一套不灵了。”
“建奴穷苦,真是悍不畏死,起初每次打起仗来,会有一队敢死队出阵,他们身披重甲冲击我们阵地,先是搬开营寨的拒马,然后用一袋袋土来填平壕沟,最后再烧毁我们的战车。他们根本就不是骑兵战法,在我军一系列的防御工事被摧毁的情况下,建奴精锐便会全数出动,失去了防御优势的明军便是这样被建奴在野外打的七零八落。”
“再后来,明军败的多了,火器护甲几千几万地送,把建奴装备的越来越精良,仗是越来越难打了。”
“不过,建奴还攻不下城高河深的大城,更不用说有大炮的锦宁。辽东现在剿不了建奴,建奴也打不进来,孙督师主持构筑的锦宁防线还是很稳固的。”
“你们辽东军除了一些家兵战场上靠得住,其他也就是打顺风仗,好的少孬的多。”七叔不客气的插了句话。
“你胡说!”曹变蛟听他对辽东兵不敬,起得要跳起来撸起袖子打人,但看他比伯父年纪还大些,又不好打手,涨红了脸一脸不服气。
曹文诏倒没有表现太生气,辽东的情况,自家人知自家事,七叔说的话大抵也不差。肯拼死作战的,也就主将的家兵,有钱有饷还有地,当然死战,其他的兵,缺钱少饷,谁给你死战?
“变蛟,七叔说的也没错,但现在哪里不是呢?九边都如此,卫所兵更甚。”
最后李沅打圆场:“曹将军的部队肯定都是好样的。”曹文诏苦笑一声,没有答话,他的部队能打,主要也还是靠宗族兄弟的关系,把大家联络组织起来。打仗能协同,也能拼命,伤了死了的不仅是袍泽,更是兄弟亲人,日后再战那是去报仇雪恨的。
“变蛟,我没有骗你吧,哈哈。”两天后李沅带曹文诏叔侄去找孙承宗,直到见了孙府大门的匾额,曹变蛟紧绷的脸上才放松下来,李沅打趣逗他。
“李公子,你能帮我爹记下这一功,我曹变蛟自然感激你一辈子。”曹变蛟受不得激,郑重向李沅抱拳行礼,一张大黑脸耳根微微泛红,李沅心想,辛亏没说感谢我八辈儿祖宗……
还好孙承宗在家,经过门房通报,李沅先进去。孙承宗这次在书房见他,倒让李沅微微诧异,能在书房见客,说明已经把自己当做亲近弟子了,看来所谓外戚的身份并没有让孙承宗多么在意,他这个层次不至于那么目光短浅,李妃不得宠也没有孩子,朝中的一般大臣根本不知道有这么个人。
 ...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