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抵达襄州之时,襄州太守连组织守城都未曾来得及,见到黑压压的大军,吓得更是腿软,于是干脆弃城投降了。
现如今的这条官道向北直通京城,若是不出意外,明日申时此时即可兵临胤京城下。
“报!报!报!”一身红衣的斥候兵骑着快马,拖着长音直奔箫珏与王岐所在之处而来。
“报告王爷,前方路上来了一辆马车,里面的人自称护送二小姐而来,随行的还有十多名黑衣人,这是他们交给属下的令牌。”说着一枚玄铁令牌被那名斥候递了过来。
“正是他们,他们人在哪里?”看到手中熟悉的玄铁令牌,这正是当初交给暗夜的那枚令牌,而此时上面还残留着女子的体温和淡淡茶叶的清香。
“回世子,那行人现在距此五里外的地方。”
“放他们过来。”说着箫珏又打马上前道“慢着,我随你一起去。”
一旁的箫岐山则是一脸不可置信,他的儿子何时如此关心他妹妹了,不过这样也好,兄妹俩以往每次见面都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这次也是时候该解决一下了,如此想着箫王爷便咽回了原本要阻止儿子前去的话。
对于军中快马,跑五里路也只需很短的时间。
嗒~嗒~嗒~聿~嘶~,马蹄声渐渐近,而后只听那马鼻中打出一个响啼,发出老长的嘶鸣。
透过马车的珠帘,得见一道熟悉的身影翻身下马,箫阮体内顿时有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全感涌上心头。那是他的哥哥,是那个冷脸对她数年的哥哥,这次亲自前来迎接,想必他始终是惦念着自己的。
心中的暖意促使她掀开珠帘,跳下马车,跑到箫珏面前。而此时的紫虚则是一脸淡定,就像她换上的鹤纹墨氅一样,她并未下车,只是坐到窗前,隔着纱帘道。
“世子殿下,紫虚幸不辱命,如今已将令妹带回,政权更迭不是天机阁应管之事,剩下的路该如何走,还需世子自行选择。贫道与徒儿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办,就此别过罢。”
“紫虚……”箫珏一时间不知该说些什么,心中有道声音在呐喊,喊着他不要让她离开,可话道了嘴边,舌头却打了颤。
一旁的箫阮则傻了眼,从她跳下马车到现在,自己家哥哥居然像是没看到她一般,只顾着看向帘幕上透出的那道倩影。
许是经历过了京城的生死一线,她突然奓着胆子,在箫珏的手臂内侧狠狠地掐了一下。
“啊!”手臂上传来的疼痛,让没有防备的箫珏不禁低呼一声。
就在这时一只鹰隼盘旋而下,稳稳落在了马车的窗棂上,应是看到了窗纱上那日被朱钗穿透的破洞,那鹰低下头用喙将脚上的信叼下,而后顺着那个破洞将纸卷递了进来。
坐在那侧的妙缘见状,赶忙将信取下交给紫虚。
车内灯火已经燃尽,就着卯间的晨光,紫虚将信摊开,并很快看完,信上寥寥数语,但这些的面色却阴沉了下来。
那信正是谢达写的,京中出了大事,一大早上,好多人发现自己女儿失踪了,而后她们的亲人全都前往衙门投状,现如今京兆府、大理寺门前全都被围得水泄不通。而且礼部督建的祭坛工程已在收尾,今日便会完工。
“京中出事了,看来我还需与你们同去一趟京城。”
淡淡的声音传入箫珏耳中,像清冽的甘泉,滋润了箫珏因尴尬而干涩的神经。
“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