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末的夜风微凉,刮过身体,像刀子一样。直到阴阳两隔,她竟都不知对方的名字。若非有那人挡住暗器,此时她已然是一具尸体。
可感动归感动,心中那莫名的抽痛是怎么回事,这就是心疼的感觉吗?她才不要心疼那个混蛋,他救自己是应该的。
思绪纷乱间,脚程极快,眨眼间他们一行人已经翻过城墙,没入城外的丛林之中。
待只能听到呜蜩那有一搭没一搭的叫声时,一条官道已经出现在了眼前,官道上那辆熟悉豪华的马车停在了路中间,而马车身后几匹枣红大马被栓在了一旁的树干上。
这是紫虚让谢达准备好的,而且妙缘也被吩咐一并带出城来。
“主子,属下已按照您的吩咐准备妥当。”见到紫虚飞身近前,穿成了车夫样子的谢达跳下马车,向紫虚恭敬一礼。
“好,我与他们即刻南下。你明日进城,继续探听消息,注意着你爹督建的祭坛是否停工,一有异样,立刻飞鹰传信与我。”
“是,属下明白。”
紫虚一进马车就看见了,歪道在车壁上睡着的妙缘。而妙缘也是浅眠,就在有人踏上车的时候,她也惺忪睁开眼,看到了紫虚与其身后那一脸狼狈的小姑娘。
“娘,你回来了。”妙缘的声音响起,带着少女刚刚睡醒时的甜腻。
紫虚只是习惯性地颔首,而缓过神来的箫阮却不淡定了,此时的紫虚已经脱去外面罩着的披风和脸上的面巾,露出少女般精致的容颜。
箫阮在心中泛起嘀咕,救她出来的女子多说也就双十年纪,可车内的十三四岁的女孩却是她的女儿。
看到箫阮面上的古怪神色,紫虚容色淡定,取来桌上的杯子,倒了一盏茶抵给箫阮。
由于时间长,茶水早已冷了下来,但箫阮还是将茶水一口饮净,这些日子能食用的,都是馊掉的米汤和那石头一样的馒头,此时紫虚的这杯冷茶对于她来说已堪比琼浆。
随着箫阮抬肘饮茶,红色的宽大衣袖沿着手臂缓缓褪下,紫虚冷不防的一撇,就见箫阮手臂上有一道很深的划痕。
见此紫虚不由皱眉问道“箫二小姐,你手臂上的伤是怎么弄的?”那道伤痕平滑且长,一看就是有人用匕首之类的物件划伤的。
“哦,这是那日…那日在一处别院内换衣服时划伤的。”箫阮突然被提及不愉快的记忆,便随口敷衍说道。
“当时可是发生了打斗?”紫虚没有理会箫阮面上透出的尴尬,继续发问。
“嗯,是的,当时和几个侍女扭打在了一起,也不知道碰到了什么尖锐之处,不小心将手臂划伤了。”
那个房间她进去过,里面一丝血腥气息都没有,但看着箫阮说得坦荡不似作伪,紫虚暗暗叹了口气,兀自想着,从这位大咧咧的小姑娘这里怕是问不出什么了。
镇南王府暗卫的驾车技术很好,马车行驶飞快,但车内却几乎感觉不到颠簸。
出发之时已过四更,但他们不能歇息,需要尽快离开这里,否则一旦林相反应过来,调集各州县力量沿路堵截,就大事不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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襄州昌邑县境内
浩荡的大军有如蜿蜒的巨龙,在官道上缓缓前行,此时的箫家军东西两军已经回合,加上途中吸纳的朝廷兵马,总共有近两百万之数。
昨日大军抵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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