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再不醒我要尿你身上了。”
孟然混沌不清地睁开眼,白茫茫中的景物逐渐清晰,是雪白的窗纱被太阳打出的光晕。这里不是他的房间,并且好像压着一个人。
太阳穴上的血管压迫神经,孟然忍着宿醉的痛,先看清了任明睿的脸,再细看,后者正胸前大开地躺在身下,两只手还被拷在头顶上。
孟然在朦胧的清晨醒悟了什么。他飞快地从任明睿身上离开,裤子在直起身的时候掉到了膝盖,他慌乱之中把裤子提上来,可上身满是褶皱的衬衫又掉了下去。
任明睿被禁锢了一晚上,先左右打了几个滚。他晃了晃叮铃的双手:“你有特殊癖好,还是拷我上瘾?”
孟然穿好裤子,从兜里掏出钥匙掉在床上,又忙不迭地捡起,反复几次才对准了钥匙孔。
“我昨晚……”孟然迷茫地左右看盼,“这是你家?”
任明睿怔愣地观察着孟然,决定几乎不用思考,他飞快地把睡衣前襟向两边翻折,挡住了损毁的衣扣。
孟然断片了。
“对不起。”孟然抱歉地说。任明睿解放双手后,在他的手腕上看到了两条不浅的红印。他什么也记不得,也就不知道自己用了多大力气,只是看泛红程度应该挺痛的。
压在身下的人散发怨气,再加上他醒来一连遇到的事故,孟然很难不联想些不该想的。不过还好,他偷偷瞄下去,任明睿的睡裤倒是好好套着,这样一来胡思乱想的脑子才恢复了冷静。他能记起昨晚的聚餐,有欢腾的嬉闹,空气中充满了尼古丁的味道,喝了很多酒,一杯接着一杯,直到从瓶底倒空出最后一口。再之后,他的记忆消失了。
这是任明睿见过孟然最狼狈的一刻,尤其是不知道自己做过什么的脸更令他想笑。给孟然白吃了一顿香豆腐,他稍稍不能平衡,但断片了倒好,正合他意。“哼,爷爷我昨晚差点被你累死。”任明睿扭动手腕,趁他精神未定,不动声色地把地板上的扣子踢到床底,同时在孟然发现端倪前将上衣揉成团塞进衣柜里。
孟然衣衫不整地坐在床边,萎靡地垂着头。任明睿站在旁边斜倪着他。
孟然就像一头狮子,力气大到好像只要他想,一只手就能拧任明睿的脖子。昨晚凶猛的野兽,却没在他身上留下一个伤痕,抱起他扔到床上时,还用手垫在他脑后。
现在再看,横竖都绝对是孟然。任明睿怎么就忘了,他的直觉从来都出奇的准。
“我的衣服你能穿吧。”其实他也没多生气,看孟然这衰颓的样子,别说没了昨晚的热情,平时的仪表堂堂也不见了。任明睿拉开衣柜,从里面挑了一件衬衫扔在孟然腿上,顺手搓了一把他凌乱的头发。“镜子下面的柜里有新牙刷,浴缸前面架子上的毛巾也是新的。我去外面的洗手间。”
孟然拿起干净平整的衬衫,看来主人原谅了他这位麻烦的客人。他抬起被揉得更乱的脑袋,朝着任明睿的背影望去,发现他一直戴着一副手套,刚刚才摘下去。孟然记得那天凌晨帮他处理伤口,现在看得更加清晰,在前胸对应的后部有三个一样的疤痕。
温暖明亮的阳光落在任明睿的背上,皮肤快要到了会反光的程度。可能是因为骨架棱角分明,他看起来比穿着衣服瘦不少,不过并没有贫瘠到骨瘦嶙峋。随着他的脚步,浅细的脊柱线像一条柔软的山涧,从他颈部流淌下来,直到尾椎的……
孟然移开了目光。
孟然洗漱很快,给主人添了一晚麻烦,更不好在别人家太享受。而且他也在身上看到了又好气又好笑的涂鸦。
“你几岁了。”他指了指自己胸口。
“你说我为你忙活一晚上,还不许我出出气?”你昨晚更像小孩。任明睿忍着没说,帮孟然也倒了一杯水。他上了个厕所的功夫,孟然已经整理地妥妥帖帖,又不是起床时惊慌的人了。
任明睿作风太懒散,说起话来也与街头不三不四的社会青年无二,总会不由让人忘记他是谁。孟然没有拿起桌上的水,他被这间房子的布置吸引了目光。
“你昨晚撞倒的,你负责整理好。”任明睿看他对这些书很感兴趣,去洗澡之前便和他说道:“要是有喜欢的,都可以送给你。”
孟然略感意外:“真的?”
任明睿:“当然。”
任明睿的家里没有正统柜。应该是为了最大限度的节约空间,只有一行行隔板从上到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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