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越下越大,老三趴在地上大声的哭叫,以前被哥哥们欺负他都会这般的打滚,娘每次也都会过来替他出头,二哥是个滑头挨训了立马求饶讨好,大哥就像个犟驴,树枝把屁股打开了花也不认错……
可现在老三的哭闹并没有引来母亲,相反当他回过头时却已寻不到大哥二哥,向远处一望那二人已跑出了老远。
“大哥……”老三带着哭腔叫了一声,双手双脚用力的踢打着地面,他还是认为撒泼可以解决一切问题。
瘦小的身躯匍匐在一片白芒,冰冷而又无助,他身后是富贵之家,此时里面的孩子或许正穿着棉衣围在炉火边嬉戏,一墙之隔隔的却似是天与地一般……
老大追着老二再次回到了坟地,两兄弟的泪水布满了皲裂的脸颊,在冷风的吹拂中更显刺痛,不由他说二人跪在地上,开始徒手挥拨新填的土壤。
他们这地区历来有个习俗,就是人死入葬之时只是薄薄的盖一层土,等到三天之后才会彻底的修筑坟包,所以很快地上便露出了覆盖的杂草和母亲的脸庞。
“娘,你醒醒,我饿了……”老二大声嚎啕,挖出了母亲铁青的手臂用力拉扯。
“娘,你快回去做饭吧,我以后再也不欺负老三了,你别生气了,你说话啊!”老大趴在尸体上,抚摸着那僵硬的脸颊,这是他第一次向母亲认错。
纵然母亲毫无回应,兄弟二人依旧不停的拉扯,不想这番折腾意外的将裹得严实的老四推出了土埋,哭闹没有叫醒母亲但老四却哇的一声大叫,他根本没死。
就在此时,孩子们的姑姑跑上山来,倒也不是亲姑姑,只是同姓的本家,是一个寡妇,名叫林月芬。
林月芬并未来在跟前,只是立在了不远处,估计是依稀望见了坟前情形而不敢靠近。
“老大,你三个别在那嚎了,快下来!”
林月芬大声喊着,老大抬头看了她一眼,但并未过多理会,低头继续推拥着母亲的尸体,在他的记忆里这个女人与自己家并无来往,只是知道管她叫姑姑而已。
“你俩快把老四抱下来,老三在我家吃饭呢,你们再不去可没的吃了!”
孩子终究是孩子,一听有饭吃老大老二立马站起身子望向林月芬,抹着眼泪没了嚎啕只有哽咽,笔直的站着想去却又不敢。
“快下来,你们两个,抱着老四快走!”林月芬说完回身匆匆的走了,坟圈这种地方可不是什么好地方,谁也不愿久留。
老大老二互看了一眼后,老二噌的一下便朝着林月芬跑了过去,雪下的厚了,路很滑,老二连着摔了好几个跟头。
一见老二跑了老大也跨起了步子,可老四的一嗓子又将他拽了回来,抱起老四后他低头又看了看母亲,那脸色虽然铁青但依旧挂着最熟悉的亲切。
犹豫了一下,老大又将老四放在了地上,蹲下身重新的将母亲推回到了坑中,再次摸到那冰冷僵硬的脸,他心疼的不行,“娘,你怎么了?”他又哭了,“你咋这凉啊?你脸咋成这个颜色了?”
突起的心疼终于让他感受到了死别的伤痛,“我不让你走,你回来啊!”心中痛苦至极,他再次抱起母亲,扯起嗓子大声的哭闹起来。
林月芬和老二走出很远也不见老大跟上,突然那一嗓子吼叫将林月芬吓了一跳,“哎吆我的娘诶,这孩子咋又在那嚎上了!”
“老二,你去,你去把他拉下来,拉不下来也得把老四给我抱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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