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像魔咒般,越听越像在做梦。悲从中来,腹中便开始一阵疼痛,心中有不好的预感。
她转身想要过去,刚走几步,却听到门吱嘎一声开了,她欣喜若狂地回首。
却看到宋氏充仪在门口,裹着一件月白色长袍,不合身的模样,让人怀疑是皇帝的衣物。
“哟,嫔妾拜见娘娘”宋氏此刻满心恨意,目睹夏吟盈失魂落魄的模样,心里酣畅淋漓。
谁又不是可怜人呢?
“我说呢,皇帝这几日怎么对嫔妾格外热情,原来是侧后娘娘,已是如今这般模样了”眼中全是赤裸裸的挑衅和不屑。
格外刺痛了夏吟盈的眼。殿前院中的几个太监,不敢参与主子们的事,唯唯诺诺立于一旁。
夏吟盈已是强弩之末,虽有心,也无力。
宋氏不肯罢休,便仔仔细细地说,这几日皇帝召幸了哪些嫔妃,她还有几次亲眼目睹,皇帝和某嫔妃如何亲近,对她自然也是柔情万种。
这一招诛心,是夏吟盈最怕的。
似是和自己较上了劲,似是无力,始终立于原地,却也不曾回嘴。
而里面的皇帝,半躺在榻上闭目养神,以为宋氏又和人起了口角,念及刚才的云雨之欢,温情款款尚且绕在心头,便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我急急忙忙赶到勤政殿前。
夏吟盈本就白皙的脸庞已经看不出一点血色,仿佛是块石碑一样矗在那,宋清河口出狂言,说出来的话无比难听。
我早知道这样绝不允她来这一遭,上前去搀扶夏吟盈,她一下子倒在我的怀里,虚弱的低吟“好疼..”
我对着一众呆立的太监喊道“快去传太医”,这才恍然大悟般各自忙开。
宋清河在一旁不以为事“不就生个孩子嘛,多娇气啊”随即扭着曼妙腰身走了。
半拖半拉的把人抬上轿辇,送回宫里。
不敢相信,她竟挺着肚子,顶着无休无止的谩骂嘲讽,硬生生站着忍了这些时候。
夏吟盈痛得面容扭曲,紧紧的握着我的手,难以忍受的阵阵疼痛让她在榻上翻来覆去,呻吟着却还念着“我..要去找..儒焓,我着..怀他的孩子..他不会不见..我的..好疼..”
她被疼痛折磨得不成人样,头发散乱面容扭曲,阵阵刺耳的叫声逐渐嘶哑。
不知道多少个时辰过去,身下的血根本止不住,一盆盆血水端出去仿佛要将夏吟盈的生命也带走,她抓着我的手也渐渐无力,用不上力气孩子下来得十分缓慢。
我说了不知道多少激励的话,石沉大海般一字也不管用。她纵使痛得这般狼狈,也还是不肯振作一下。
半只脚踏进了鬼门关却还心系他人,而他此刻不知人在何方全无音讯,我从未对皇帝有如此憎恶敌意,吟盈的心意终究被辜负得一沓糊涂。
,夏吟盈面色不知何时多了些红润“怜儿..你不要怪儒焓...是我..自甘堕落自取灭亡..”
我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说什么,她接着“槠器和梁燕就托付给你吧..你也要保重”
“不会的,你不想看看槠器将来能不能继承大统吗?不想看看梁燕将来与何人婚配成家吗?”我知她肯定放不下一双儿女,她眼中终于有了些神采。
“怜儿..你替我看看吧..”她用尽全力莞尔一笑“将来槠器肯定会长成文武双全才德兼备,用所有夸赞之词也形容不完的好儿子,梁燕会娴静淑雅端庄大气,若是招婿定会有无数贵族子弟踏破门槛,怜儿..那该..多好啊..”
她的眼神越来越空洞,最后没能瞑目。
却有滴泪无声的滑落在沾满汗液的玉枕上,她的手再没有一点力气,头无力的偏向一边。
屋里的人通通跪下开始哭泣,却听见“出来了出来了”一个浑身乌青沾满鲜血的婴孩滑出体外,不出意料没有一点生息。
经验丰富的太医和奴婢用尽了所有办法,无力回天。
一夜之间,天人永隔。
我不记得我是如何走出未央宫的,不记得后来我是如何才找到了皇帝,不记得是如何失魂落魄的告诉他“夏吟盈没了,都没保住”,只记得皇帝不敢相信,暴怒着一遍遍的重复大吼着问我,“你在胡说什么?”又把房里的所有瓷器玉器摔了个遍,一片狼藉中他低沉的问了句“她留了什么遗言吗”我心中恨意顿生,咬牙切齿“入宫为妃与你相遇相知,是她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若有来生,她再也不要遇见你”,他霎时像是抽去了魂魄,无力的跌坐在金丝楠木雕花龙椅上,仰头喃喃自嘲道“如此也好,如此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