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她无法反驳。
回头求助地望向表姐袁氏,却见袁氏摇头示意自己退下,但她如何能甘心?
这时,与张绣相谈甚欢的杨彪注意到了此处的动静,向张绣告了声罪,大声喝问道:“何事喧哗,徒让外人看笑话,还不快快入席!”
吴倩脸上一喜,救命稻草来了,她连忙连哭带爬跪在厅前,大声哭诉道:“还请老爷为我做主,妾身兢兢业业为杨府筹备宴席,却遭人平白羞辱,妾身不想活了……”
恶妇竟敢恶人先告罪,见过无耻的没见过这么无耻的,杨启心中一万头草泥马飘过。
皱了皱眉,杨彪望着吴倩,“你身为杨府管事,何人敢羞辱你?”
闻言,吴倩胆气横生,回头指着林雪兰,厉声道:“就是她们,林氏母子!”
“雪兰,我已恩准你母子赴宴,为何还要为难吴管事?”看着林雪兰,杨彪沉声问道。
“睁眼说瞎话,谁为难谁你心里没点b数吗?”杨启一脸的不爽,小声嘀咕。
迈着端庄的步伐,林雪兰上前行了个万福礼,不卑不亢道:“今日之宴实乃家宴,宴席上除了贵客张公子外,其余陪客皆为府上主人才对,吴管事身为下人私自入席,不仅坏了规矩,若传扬出去,还以为我杨府怠慢贵客,竟让区区一下人作陪。不但如此,吴管事还阻拦妾身和启儿入座,妾身只不过提醒她注意自己的身份,她便恼羞成怒。如果这也算羞辱,妾身甘愿认罚!”
杨启惊呆了,自己的阿娘什么时候变得这般能说,这般厉害了?他却不知道,林雪兰忍辱负重许多年,不想惹是非,不过为的是他能平平安安长大,如今眼看着儿子即将远行,自然要展露一手,好让儿子走的放心。
杨彪点了点头,看向吴倩,脸上厉色渐浓,他并非不明事理之人,只是吴倩虽然平时跋扈,但办事还算稳妥,并未犯过大错,又是正妻的远亲,着实不好处理,如今却是个机会。
“老爷,我……”吴倩慌了,正欲狡辩。
“好了,不要再说了,下去吧,这里没你的位置!”杨彪拂袖怒喝,立刻就有两名家丁上来将苦苦哀求的吴倩给拖了下去。
一段小插曲很快过去,林雪兰领着杨启和邹瑶顺利入座,此时再也没有不开眼的家伙敢上前相拦了。
“下人不懂规矩,让张公子见笑了!”抱歉一笑,杨彪举起耳杯向张绣敬酒,张绣连道不敢,举杯对饮。
望着案几上琳琅满目的美食,杨启馋得口水直流,伸手便去抓一只烤得流油的大羊腿,被邹瑶掐了下大腿,这才缩回手,正襟危坐,视线上移,眼角余光瞧见有人在偷看自己,便转过头,正好和一双乌溜溜的眼珠碰了个正着。
杨启见过他一面,就是和邹瑶初次碰面的那天,此时在家宴上相聚,他的身份自然十分明了,杨修。
杨修显然比较怕生,见杨启看了过来,慌忙移开视线。
见此场景,姐姐杨钰连忙笑着提醒杨修,“修弟,你不是说有东西要送给启弟作为饯别礼吗?还不快拿出来。”
愣了愣,杨修连忙探下头从座位旁摸出一个十分精美的锦盒,交给身后一名侍女,略显羞怯地说道:“启……启弟,这是我备好的礼物,里面装有我最喜爱的匕首,你不要嫌弃。”
面对杨修的示好,杨启没理由拒绝,起身从侍女手中接过锦盒,道了声谢,重新落座。
“咳,咳……”坐在右首的袁氏掩嘴咳嗽了几声,缓了缓气,和蔼笑道:“饭食要冷了,孩子们也都饿了,开食吧!”
她一身素裳,秀丽的脸颊上呈现出一种病态白,脸上也未化妆,给人一种柔弱、久病缠身的感觉。
“姐姐,你身体还好吧?”林雪兰关切地问道。
摇了摇头,袁氏苦笑道:“老毛病,不碍事。”
一场家宴很快结束,杨彪命人在府外备好了马车,一旁守候的张绣着窄袖灰衣便服,绑腿缠腕,外罩披风,骑马横枪,威风凛凛地立在街头,只等杨启和邹瑶出来便能启程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