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现在,樨和雨鹙才算是真正进入“九岭”。
若不是结界阻碍,其实很容易就能看出九岭山脉的走向如一只展翅翱翔的彩凤。
踏入九岭的净土,清新的空气扑面而来,不知从何而来的无数雪白的飞花因为气流的变化飞出石门,飘扬在房间里面,像是真的在下雪。
青色高远的天空苍苍茫茫,目光所及之处到处都是险峰和流瀑,大片大片的修竹相互摩擦发出潇潇的声音,在遥远的天尽头布满了山岚雾霭,整个世界都被水汽清洗了一遍又一遍。
两个少年都被眼前的景象迷住了,他们愣怔地站在来时的法阵之内,不自觉地怀着一种朝圣者的心态望着九岭的一切。
“好美啊……这就是仙境吗?”樨对这里的一切都倍感亲切,一阵山风吹来,她下意识地伸出手,抓住了一片雪白。
那是一片霰花。
既是暗恋之花,也象征着被世人遗忘的和平。
雨鹙觉得如果有什么地方可以用来治愈受创的精神,那首选绝对是九岭,这里的一切都能洗涤人的心灵,让浮躁归于平静。
“雨鹙,我在想一个问题。”
“嗯?”
“等我们老了,能不能在九岭住下?”
樨无比认真地说道。
雨鹙笑道:“如果是和你,那当然可以。”
察觉到九岭结界变化的青鸾立刻前来查看情况,结果见到两个穿着奇怪装束的少年站在一个法阵之中,看起来被九岭的景色震撼到了。她一方面觉得骄傲,另一方面也很惊讶这两个少年居然能够来到九岭之内。
要知道上一个来到九岭的,还是她主上饮冰仙君的第四个弟子,浸月散仙呢。
不仅如此,青鸾还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那不是冰凰朔月吗?
心性高傲的她怎么会和那两个少年在一起?
青鸾感觉其中那金发少年的模样十分眼熟,凑近一看才发现,她和那浸月散仙眉眼十分相近,难怪远远的就给她一种似曾相识之感。
莫非她与浸月散仙有什么关联?难怪能穿越重重结界到这里来,经过若水境也没有守护兽难为他们。
青鸾收回思绪,一个俯冲飞落到两人面前。
早在她还在空中盘旋的时候,朔月就察觉到了她,待她俯冲下来的时候,对樨和雨鹙道:“青鸾来了。”
“痉挛?”
樨刚说完,只见一个体态娇小的青衣少女落在眼前,她梳着两条长长的小辫,穿着青羽短衣,手脚上箍着金箍,样式和樨鹣鲽镯十分相近,只是上面的装饰并非点翠,而是两片赤青色的鸟羽。走动时鸟羽也随着身形轻轻飘动,与她那头青色长发相得益彰。
相较于冰凰的冷清,青鸾显得更加活泼,那对赤金色的眼睛里流转的精气神让她更偏于可爱活力的风格。
青鸾的目光先是在冰凰脸上停留了一会儿,接着又转向了樨:“你们是什么人,竟然能到这里来?”
“你说话怎么不‘吾吾汝汝’的?”樨反问。
青鸾挑眉:“现在外界也没人说些‘呜呜噜噜’啊,我端木赐跟随在盗月大人身边这么久了,怎么能与其他神兽一样?等一下,别问这些有的没的,先说说你们是什么人?”
雨鹙对青鸾行了一礼,道:“我们是从外界坤国别洛来的,到此地来拜见饮冰仙君。”
赐嗤笑一声:“我家主上岂是你们想见就能见的?别以为你们稍有点仙缘就能享有这么大的福分,就连那散仙小鬼——除了最开始手把手教导,之后放到若水境,也就没怎么见过盗月大人。就连他云游,也是借助我的后辈传达给大人的呢。”
“赐!”朔月见赐说话这么不客气,也沉下脸来,寒气从她身上散发出来,樨都忍不住搓了搓胳膊。
赐却不以为意,反而挑衅地笑笑,她身为凤凰一类的神鸟,正是火的象征,怎么会惧怕对方的冰霜。青鸾更是与凤凰皆为五凤之一,要论法力,她可不比这异化为冰凰的朔月弱。
何况比起被安排在散仙身边的冰凰,她可是一直留在仙君身边的仙鸟,因此青鸾并没有把冰凰放在眼里。
“哎哎哎,你们别打呀!鹓鶵大仙呢?我们是为了鹓鶵还是为了打架来这里的啊?”樨不怕死地挤到两鸟中间,嚷嚷道,“你刚才还让我别打岔,现在怎么又在这里自说自话了?”
赐哼了一声:“我不是说过了吗?你们不配面见仙君主上!还是说我非要像那些鸟兽一样满嘴巴‘之乎者也’的你们才听得懂?”
樨有点火大,刚想和赐理论,雨鹙一把拉住了她,摇了摇头:“算了,不要与她争辩。”
“可她这副嘴脸也太气人了!”
“和她起冲突对我们没有好处。”雨鹙目光沉沉,“朔月的实力与她不相上下,这里是她的地盘,我们和她起冲突没有好处。再说我们是来见鹓鶵大仙的,与他身边的仙鸟打起来,不是对他的不敬吗。”
“那……”
“她嚣张她的,我们找我们的,彼此互不相干。”雨鹙看了朔月一眼,朔月会意,不再有所举动。
赐见对方退让,乘胜追击道:“我的意思已经够清楚了,难道你们还听不明白吗?立刻离开九岭!我不管你们是来做什么的,不经大人允许,任何人都不得擅闯仙家境界!”
“什么?”樨气得跳起来,“我们为了到这里来,花了将近一年的时间,眼看着终于要见到了,就被你一句话给关在门外?你凭什么?”
“就凭我是盗月大人的仙鸟!”
雨鹙也有些恼了,冷笑道:“原来是狐假虎威。我还以为你这么嚣张,在此地果真有什么地位呢。一只送信的鸟罢了,有什么资格擅作主张?”
“你!”听见有人说自己是狐假虎威,赐气得和樨一样跳了起来。
雨鹙指着她道:“这可是你说的:‘不经大人允许,任何人都不得擅闯仙家境界’,那你家大人可曾明言禁止我们来到此地?既然没有,那你又有什么资格越过你家大人做决定?”
“我……”
“身为饮冰仙君的近侍,这可是僭越之罪。”雨鹙唇角带着淡淡的讥笑,那副不温不火的样子更是引爆赐的神经。
他平时不常与人发生口角,这次也是确实恼了。毕竟他花费了将近一年的时间,在这与世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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