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老实一点,那样你临死前还能过上几天舒服日子。”雨鹙凑近樨的脸,冷笑一声,樨再一次感受到身体中的恐惧,就仿佛本能一般。
他不想在雨鹙面前露怯,竭力克服这种战栗感,总算想到了要说些什么来缓解自己的心境:“你什么意思?”
但是他的一切动作似乎都被雨鹙准确捕捉,他看上去还是一副看穿一切的模样,樨从来不会想到自己有一天居然会觉得这么讨厌,以前他觉得雨鹙这样显得神秘又帅气。
雨鹙道:“我以为我说得够明白了。你的价值对我们来说是有限的,等你失去了价值,我就会亲手让你在这个世界上消失。没有人会知道你来过、你走了——所以回答我,你是不是认识我?”
“我认识的雨鹙才没这么阴险,这么话痨!”樨冲着雨鹙叫道,“话痨说的一向是我!”
“阴险?”雨鹙一愣,“你对这个词是不是有点误解?要知道我只是在做我该做的事情而已。”
他感知到院外的来人,抬手捂住了樨的嘴:“他们来了。看在阴界的你我相识的份上,我告诫你最好有什么就说什么。”
樨哼了一声,置气地移开视线,一看就知道他不肯配合。雨鹙心生出一阵烦躁,眼神一厉,束缚樨的空竹丝就猛然收紧,侵入樨的皮肉,挤得他的肌肤一块块凸起。樨咬着牙没有吭声,两人就这么僵持着,直到纨之凤林和纨之芜臣来到自己面前。
雨鹙收了精神力,对母亲和兄长行了一礼,指向床上的樨说道:“他方才醒了过来,有点过于紧张,我暂时捆住了他。不过母亲哥哥放心,现在他会配合的。”
“我才不……”樨刚想嘴硬一句,就接受到雨鹙回头的瞪视,漆黑的眼中似有暗流翻滚,竟再次唤起樨心底的恐惧。
芜臣对雨鹙笑笑,雨鹙也回了一个笑,看得樨一阵困惑。这个世界的雨鹙和他哥关系这么好的吗?看着好违和啊,或者简直可以说是恶心了。
凤林看着樨,问道:“鹙说你来自阴界,那就先把阴界的情况说说吧。”
樨看着凤林,没有说话,他对雨鹙的母亲印象不深,因此看着她并没有什么感触。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思考着自己此刻的处境,想到雨鹙说起有关自己的价值,心里就梗得慌。
他恨透了所谓的价值,尽管这个问题很现实。在雨鹙眼里,难道自己就真的只是个仅仅与价值有关的物品吗?
既然这样,为什么要让你们如愿。
樨脸上露出一抹冷笑:“无可奉告。”
凤林转向雨鹙,像是在诘问他之前所谓的“配合”,因为樨现在的样子简直就像是怎么拷问也不招的囚犯。雨鹙有些闪避她的目光,咬唇默了一会儿,道:“这是我的失误,我会处理好的,很快就会知道两仪界的事情了。”
“我相信你能处理好。一次失误不会磨灭你的能力。”凤林似乎不打算插手这件事情,拍了拍雨鹙的肩膀,然后转身离开。
芜臣跟着凤林身后,他最后转头看向雨鹙,沉声道:“晚点来找我,有话和你说。”
“我知道了。”雨鹙回答道。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樨觉得雨鹙看起来有点落寞。
直到芜臣也离开并且把门关上。
雨鹙发泄般再度用精神力勒紧了樨的身体,樨感觉自己每一寸肌肤都受到了大力挤压,这让他喘不上起来。
原本的勒痕也被挤压所突出,血丝从中渗了出来。
“我真想就这么勒死你。”雨鹙咬牙说完,长出了一口气,自己帮自己平复一下心情。
“我真是看不懂你们……”樨吃力地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
雨鹙抬眸看了他一眼,见他脸开始憋得发青,稍微放松了一点:“你大概很奇怪我的母亲和兄长这么简单就放过了你吧,那是因为他们觉得还不到时候,他们把这件事情交给我,是因为信任我,也是因为不信任我。”
雨鹙感觉自己的情绪差不多管理好了,站起身道:“因为信任,所以由我来处理两仪界的事情,又因为不信任我,所以这对我来说只是一个测试,来测试我的能力。可是你却把一切都破坏了,我之前警告过你,你却把我的话当耳边风。我从来不知道自己的话会起到反作用。”
他俯身注视樨再一次变得恐惧起来的双眼,有些莫名其妙:“你明明怕我,可是,为什么……又不害怕?”
他明明给樨施下了恐惧印记,樨应该会对他的震慑产生恐惧从而言听计从不敢违逆,可是为什么结果恰好相反,樨还是在抵触他的威压呢?
樨还是不敢和雨鹙对视,心里疯狂默念雨鹙的名字——当然是他的那个,这让他汲取了很大的勇气。
“因为……你是雨鹙。”他闭上双眼,脑海里浮现出和雨鹙相处的回忆,“而我最憧憬的人,就是纨之雨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