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睛一看,正是春蕊。
她依旧穿着那套樱粉色的裙衫,低眉顺眼的跪在那里,娇弱的好似一株不堪攀折的樱花,倒真是人如其名。
我与杜鹃默默对视一眼,不动声色的抬腿进屋。
杜鹃倒了一盏茶递给我,而我则是悠悠的喝了一口,才缓声问到:“你这是做什么?没地叫人以为我苛责王府的人。”
她面色一窘,有些进退两难的神情。
“奴婢...奴婢...”
她支支吾吾了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你先起来吧。”
说完,我不再理会她,径自洗漱去了。
直到一个时辰后,我再次返回屋内,却见她仍跪在原地。
只是这一回,她脸色有些难堪,不知是跪的久了着实辛苦,还是心中怨忿已生。
原本已经叫她起来了,又特意去洗漱,就是要给她台阶下的。谁知她不领情,硬生生的折腾自己,这下子倒真的弄成了我的不是。
我叹息一声,再次开口道:“你话就直说,无需如此。”
可她语气凝噎,似有不尽的委屈,只在那里断断续续的抽泣,却不开口说一句话。
杜鹃不禁恼了,干脆利落的高声说道:“虽说你是王府遣来的,但终究不是赵府的奴婢。就算犯了什么错,要打要罚,也是王府管事妈妈的事儿,你只管依着规矩,去她那里领罚便是。如今莫名其妙的跪在这里,倒叫人以为小姐是个苛责下人的,跪断了你的腿事小,坏了小姐名声你担得起吗?”
我知道她这话不仅是说给春蕊听的,也是说给屋外那两人——春花与春蓉听的。
这话犀利直白,说春蕊脸上一阵青白,好不尴尬。
我本以为她是个机灵的,可瞧她这幅模样,定然是叫人利用了。再说了,她本就是伺候世子茶水的,将来势必是要跟着回王府的,也不好太过为难她。
于是,我决定摆好台阶,亲自扶她下来,但愿她这回可要有点眼色的。
我起身,在她手肘处用力一撑,算是扶她一把,口中说道:“今夜之事与你无半点干系,你无需多想。再者,杜鹃方才所言不错,你本就是王府出身,便是犯了什么过错,也都是要交给王府处置的。更何况,你也没犯什么错。何必如此折腾自己呢?”
她眼中含泪,婉转流波,很委屈道:“奴婢自打入了赵府,便一心一意地伺候小姐,绝无二心。”
这话说得好生奇怪,难道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事吗?
我示意杜鹃,她心领神会,出门去了。
“现下只有你我二人,你有话不妨直说。”
春蕊点点头,哭诉道:“奴婢想求小姐一个恩典。若是有朝一日,小姐能给奴婢和奴婢的爹娘寻个外头的庄子谋生便好。奴婢不想再在王府伺候了……”
什么?
这话题转的实在太快,我一时竟跟不上。
“你且慢慢说与我听。”我搜寻一下记忆,道:“你爹娘...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