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她才发现,原来不是他们俩打不起来,而是血牙的要害上依然缠绕着那根金线,而拿着金线的人是白非白。
谢玉楼的手下阿星的武功到底有多高她不知道,她只知道金线在白非白手里,杀血牙和玩儿似的。
“双无叶,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看到血牙对她造不成为威胁以后,洛雅才壮着胆子从地上爬起来,像终于见到了亲人一样往双无叶那边扑,然而她刚刚站直身子,还没来得及动作脑袋就猛然一晕,整个人又不受控制的摔落回了地面上——
身体最柔软的部位和潮湿坚硬的土地来了个亲密接触,放在往常也就是疼一疼,可她身上有伤,再加上失血过多,这一摔直摔得她眼冒金星,差点晕过去!
“长冥,你怎么了?”站在双无叶身后的李长生见状终于按耐不住,三步并作两步的冲过去扶住她。
可他刚刚握住她的手臂,手心就感觉到一股冰凉和黏腻。
他立刻低下头,皱眉看着洛雅鲜血淋漓的右手,忍不住大声喝问:“你的手是怎么回事?他伤的?”
说罢,他又看向了谢玉楼。
李长生是个爱笑的人,尤其他还长了一双桃花眼,所以笑起来的时候就格外的多情好看。
但他现在双眼微眯,神情冷凝,那表情怎么看也称不上是“和善”。
“除了他还能有谁?”双无叶也皱着眉扫了一眼洛雅的手臂,又调转目光看向谢玉楼,冷嗤,“想不到这小子比他哥还狠毒,竟然对着弱女子也能下死手!”
“你们怎么没死?”但被他们讨论的主人翁却像对方说的不是他似的面无表情,还语气平静的问。
“让你失望了,长冥山里虽然机关重重,但并不是每一个都会置人于死地。”双无叶冷笑。
“双无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们……”洛雅听得一头雾水,她看看双无叶又看看谢玉楼,不解的问:“你们见过?”
“在这之前我并没有见过他本人,却早就见识了他绝妙的阵法!”双无叶说:“天机老人那么和善的性子,就算在藏宝地设置机关,那也是警告居多,可这小子却把那一个个灵活的阵法统统改成了死阵!”
洛雅吃惊的看向谢玉楼,想不到他竟然还是个阵法高手。
“既然你没有见过他,又怎么知道是他动了阵眼呢?”洛雅疑惑。
“我知道这些事,当然是因为他那个以他为傲的好哥哥啊!”双无叶呵笑,眼神中顿时含满了嘲弄。
洛雅闻言呼吸一窒,不敢相信的看了看依然昏迷着的谢清霜,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是他的哥哥亲口告诉我我们是多么的愚蠢,什么朋友,什么患难与共的真情,统统都是笑话!”双无叶一字一顿的说:“我真后悔当初在谢府里帮了他,帮他的时候我可曾想到,自己救下的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双无叶越说越恨,眼睛都有点发红了。
“自无疆山一别,我虽在治伤却时时担心着你们的安危,一直暗中寻访着你们的踪迹。可你们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我担忧、着急,毫无头绪之间却有人给我递来一封信,信上的内容很简单,那就是前往东海的地图。”他勾起唇角,语气是调侃的,眼神却是冷酷的。
“我有考虑过那封信可能是有心人递来的,一开始颇为踌躇。因为当时我重伤未愈,暗处还有一个血牙在虎视眈眈,我若当时下山很有可能会死。但想到你也许正在受苦,我还是拜托我哥和我一起来了东海。”
洛雅听的心乱如麻。
双无叶说的这些事情她都是知道的,谢清霜也从来没有隐瞒过他想要加害双无叶的心思。
只是当时发生了太多事,她没有办法向双无叶示警。
“在来时的路上,我遇到了谢清霜和李长生,他们两个都很狼狈,说你被蒋云意抓住了,我们就立刻启程,紧赶慢赶,终于追上了蒋云意的军船,后来发生的事你也知道了。”双无叶闭了闭眼,似乎是在极力压抑着情绪,“在你和蒋云意掉入湖中以后,我们又立刻展开搜寻,帮我们找你的人很多,有我曾经的生死兄弟,还有我大哥正义门的门徒……可他们后来都死了,死在了这原本不会要了他们性命的长冥山!”
双无叶睁开眼睛,问:“你想知道他们是怎么死的吗?”
像是觉得可笑,他短促的笑了一下,并没有等洛雅回答又继续说:“他们相信着我,而我相信着谢清霜,可他们却被一个为我所信的人引向了死阵——尸骨无存!”
说罢,他低头看向洛雅,如自语般喃喃:“他怎么能是这样的一个人?在将我们困住的时候他还在笑,不但笑,还留下了一句话,那句话至今仍然让我记忆犹新。他说——‘你知道吗?你很多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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