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干脆果断地单膝跪在成宣帝的面前,誓有成宣帝不答应他的请求,他便不起来的架势。
“望皇上三思啊。”一众老臣早已是痛哭流涕,不停地磕头请命,只希望成宣帝能够改变心意。
“来人,前去禀报太后与众位娘娘,让她们立即前去地宫避难。留下五万人保护太后皇后,其余人均随朕前去宫门,若有人敢挡朕的路,朕立即斩杀了他!”阳光下,剑身泛出冷幽光芒,寒人心血,摄人心魂,成宣帝一身冷肃之气,径直领着身边的李公公大步跨出大殿,朝着宫门走去。
季伟军统领岂敢让成宣帝独自面对洛王大军,这成宣帝执意踏出大殿,他早已是惊得一身冷汗,忙不迭地站起身,快步追上成宣帝,守护在成宣帝的身后。
“钱将军爷、云相,这可如何是好啊。”一干大臣见请命也无法让成宣帝回头,个个心头焦急却又万般无奈,只能将目光转向最前面的苏熙祥与钱将军身上,只希望这二人能够想出一个万全的对策。
钱将军站直身,看着成宣帝的身影已经消失在殿外,继而转过目光向苏熙祥,沉着开口,“相爷,前去通知太后一事便交给你了。我等身为外臣,自是不便进入后宫,相爷与舒丽妃沾亲带故,倒是少些顾虑。劳烦相爷带领太后等人前去地宫避难,免得后宫的各位娘娘受惊吓。”
苏熙祥自是知晓钱将军的顾虑,此时见钱将军临危不乱的镇定模样,苏熙祥心头钦佩不已,当机立断便朝钱将军拱了拱手,沉声道:“钱将军放心。”
语毕,苏熙祥随即转身,大步朝着殿外走去。
见苏熙祥当机立断不浪费半点时间,钱将军对苏熙祥的认识多了份,只是见大殿上立着的众臣均是一副贪生怕死的模样,钱将军心中微恼,随即义正言辞地朗声开口:“各位大人,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担君之忧,我等身为朝中大臣,拿着朝廷发放的俸禄,理应为皇上分忧。如今大难当头、大敌当前,我等岂能让皇上一人面对洛王等叛军?”
“可是将军,你是武官,可咱们一介文官,即便是随着皇上前去与洛王对阵,只怕也起不了作用啊,只不过、只不过是搭上自己的一条命而已。”一名大臣在钱将军的话音落地后,急忙找理由开口,只见他双目闪烁躲避不敢与钱将军凌然的视线相对,想来心中定是十分害怕。
钱将军却是不恼火,只是往日平静的脸上却浮现出一抹冷笑,随即大声道:“你们认为随皇上前去宫门口便会丢掉性命,而躲进地宫便可保住性命吗?若是如此,本官绝不阻拦各位大人逃生!只是,在这里,本官却把话挑明了,宫中所有禁卫军,此时最重要的事情便是保护皇上的安危,自然是没有多余的禁卫军护全各位大人的安危。且,若老天无眼让洛王破门而入,各位大人以为洛王会放过你们?即便侥幸留下你们的性命,尔等这种贪生怕死,置旧主于不顾的行径,只怕也不会得新君的信任,更会遭受天下百姓耻笑!本官言尽于此,各位大人何去何从,本官不再过问。”
语毕,钱将军不再任何的表情,径自领着一旁的禁卫军踏出大殿,朝着方才成宣帝消失的方向走去。
秦御史见状,也随即跟上,脸色镇定,神色中含着肃穆之气,虽是文人,却又带着一股凌然的杀气,望之让人胆颤。
剩下的大臣见几名重臣均已离开,再思及钱将军最后的话,深觉有理,也纷纷跟上,不再多话。
越是接近宫门口,外面的砍杀之声越发清晰,四处是手无寸铁的宫人们的求饶声,甚至能够听鲜血喷洒在宫墙上的声音,兵器的相击声更是刺耳不已。
出了内宫,浓郁的血腥味扑面而来,让所有人均是皱起了眉头,来洛王当真是大开杀戒了。
“剩下的人,分成四队,分别前去支援四门,不得放进任何人。”禁卫军统领谨慎地将手上不三万的禁卫军分为四队,自己则护着成宣帝,领着一队禁卫军朝端门的方向奔去。
只是不等他靠近端门,便见朝阳门隐隐有被攻破的趋势,他忙对身后的禁卫军命令道:“快,去取木桩,一定要顶住宫门,不可让洛王踏进皇宫一步。”
只要守住宫门,他们只怕还有救。可若是被洛王攻破宫门,这不八万的人马当真是抵挡不了洛王,届时洛王瓮中捉鳖,宫中无人能够幸免。
“是!”一百人的纵队立即从总队中分离开,前去支援抵死守在宫门内的禁卫军。
“上宫楼。”成宣帝心头大恨,抬起脚步便踏上宫楼的台阶,丝毫不畏四处射过来的流箭而勇往之上。
统领见成宣帝早已是怒极了,这才不顾自身安危上宫楼,一时间被成宣帝此举吓得一颗心猛跳了下,随即领着身后的几名副将跟在成宣帝的身后上了宫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