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路难,不在山,不在水,只在人心反复间。
大头针,办公室里常见的小玩意,被人准确的刺入了神经元最丰富的坐骨神经中,导致梁文博剧痛难挡诱发脑出血而死亡。凶手的作案手法已经找到,但整个作案过程以及作案动机还没有线索,仅靠一支大头针圈定嫌疑人范围的难度太大了。
马万良已经着手调查丢失的文件,希望能顺着这条线索找到偷文件的王凯。因为王凯先前曾假扮电工来过律政大厦,只要拿到保安室的登记本,查到外来人员中这个冒牌货,再通过监控录像很快就能锁定他。
时间不多了。
许佳慧忽然说道:“这种大头针应该不多见吧。”接着她又分析道:“普通的大头针尾部有个金属帽,便于施加压力刺入物体,这根却没有,它应该是在尾部安了个塑料的圆头,以便于拿捏发力,这样的大头针要比普通那种贵许多。”
顾天佑立即辞别许佳慧,赶回家的时候已是后半夜三点半,方乐儿躺在沙发里,一进门她就醒了。顾天佑心头温暖,但此刻却顾不上谈情说爱畅叙心曲。连忙问道:“乐儿,你记不记得事务所里有谁是用塑料大头针并且能够打开资料室门的?”
方乐儿仔细想了一会儿,道:“你说的这种大头针我好像在梁必达办公室的小会议厅见过,其他地方有没有就没印象了。”
顾天佑又问:“那你知不知道事务所里有谁懂得怎么给人打针的?或者说具备一些医学常识和实践经验的?”
方乐儿道:“梁必达,他喜欢研究中医,经常去针灸拔火罐,他还有资料室的钥匙,但是他应该是最没理由害死梁文博的人。”
作案动机有很多种,有随机性的,例如激情杀人,灭口杀人。有早有预谋的,比如仇杀,情杀。前者是杀心顿起,后者杀意累积。不管哪一种,顾天佑现在需要的只是一个新的侦破方向。
匆匆来到律政大厦的时候已经是清晨四点钟,现场有市局刑警队的人还在采集证据,大厦的安防和必达律师事务所的保安也都安排了夜班人员配合。重点已经放在了监控录像上。顾天佑一身戎装,肩扛三级警司的牌子,堂而皇之的来到负责现场部分的赵万晨面前。
“我刚从总队技术大队那边过来,验尸报告有了新发现,死者的死因不是堕楼身亡,而是被人用针扎死的。”
“谁允许你参与调查的?”赵万晨拉着脸,接过验尸报告低头看了起来,“大头针?”
“戴总队当着你的面把现场勘验记录给我看,你说我够不够资格参与调查?”顾天佑不想牵扯上许佳慧,避重就轻道:“凶手将大头针从死者梁文博的坐骨神经部位刺入,剧痛导致梁文博脑血管破裂,使用的凶器是一种不是非常见的大头针,我在问过必达律师事务所的实习员工方乐儿后得知,事务所中梁必达办公室的小会议室里就有这种针,而梁必达本人是个中医迷,擅长针灸,所以我建议立即搜查十六楼梁必达的办公室。”
赵万晨已经认可戴晓楼的判断,排除了顾天佑的嫌疑,他是个工作狂,破案在他心里是排在第一位的,沉吟片刻,道:“是一个调查方向。”说着立即唤来事务所的值班保安,命令他马上打开梁必达办公室配合搜查。
保安一开始表示很为难,赵万晨警告他,这是凶杀案,配合调查是公民的法律义务,就算是梁大律师在场,他也得无条件配合,拒绝就说明可能有重大嫌疑。这厮放个屁都恨不得写个章程的性子把保安大哥吓懵逼了,麻溜的拿出了钥匙。
梁必达办公室的小会议室,顾天佑和赵万晨一走进来就觉察出不对。这里被人仔细打扫过了,日常打扫卫生和为了扫除证据而做的打扫是有很大区别的。前者容易留下死角,也很少会刻意去摆放布置一些细节。而后者,则一定会事无巨细的把每一个可能露出破绽的环节考虑在内。
一切犯罪都会留痕。
顾天佑和赵万晨带着几名刑警展开仔细搜索,很快就找到了如许佳慧所说的那种带有圆的塑料头的大头针,去掉塑料头后长度与梁文博身体里取出那支完全一致。而赵万晨在又在会议桌下发现桌子的一角有一处开裂变形处,甚至被人欲盖弥彰的做了个简单的修补。随后到场的技术部门的同志做出更细致的现场勘查工作,进一步证明了梁必达有重大作案嫌疑!
墙角缝隙里发现了破碎的玻璃器皿细小碎片,会议室里的椅子腿儿有几处镀锌层碰撞脱落,窗台大理石与楼梯粘接的缝隙中发现了可疑毛发,种种迹象让赵万晨联想到,有个人很可能曾在这里遭受巨大痛苦,他碰到一只玻璃杯,撞翻了椅子,又碰坏了桌角,他痛苦难当,甚至失控的爬到窗台边上,最后他挣扎着在这里死去。
这个地方很有可能才是第一罪案现场!
如果十五楼只是个抛尸现场,那么嫌疑人在搬运尸体的时候肯定会露出马脚。赵万晨马上命令,调阅昨晚五点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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