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姐姐的身份,同时又像是母亲,承担着以琳的一切义务跟责任,我看着以琳,心中生出害怕,我怕自己一个不小心的引导,让以琳走向不归路。
有脾气,有报复心,这都没有大错,可就怕张曼丽那种,走极端。
我惊觉,自己该多抽出时间来陪以琳,了解她的内心,预防她青春期的叛逆。
很多道理,看的通透,却不一定能做到。
“你休息一会儿,姐去给你打点水过来。”
“姐,我不渴,你坐下陪我说说话吧。”以琳拉住我的手,望着我忽然说:“姐,你有想过去找妈妈吗?”
我身子一震,脸色一沉:“怎么忽然问起这个了,当年她丢下我们走了,是她先不要我们了,还找什么找。”
奶奶跟以琳没有出事之前,我对母亲的恨意还没有这么浓,可现在,哪怕母亲出现在我面前,我也不会去认,我只会恨她。
以琳知道我生气了,声音低低道:“可是我想她。”
一句想她,让我鼻尖一酸。
我轻轻捏着以琳的手,声音低柔道:“以琳,你有没有想过,在你想她的时候,她未必会想我们,十年了,她没有半点音信,她若是有心,早就回来找我们了,可是她没有。”
以琳急急辩解道:“或许妈妈是遇到什么事了,有什么苦衷才没有回来找我们,姐,你找一下妈妈好不好?我想再见见她。”
我真想反驳以琳,一个能带着五十万离开的人,生活能遇到什么事?能有什么苦衷让她抛弃两个女儿,跟别的男人走了。
可看着她那双清澈的眸子,我又无法狠下心来。
当初母亲走的时候有想过带以琳离开,她心中的恨意没有那么浓,对母亲还有期盼。
“世界之大,人海茫茫,她若没有心回来找我们,姐又能去哪里找,以后别在我面前提她了……”秦朔的电话适当打了进来,我看了眼来电说:“你休息一会儿,姐出去接个电话。”
秦朔知道以琳今天放假,说是晚上要带我们出去吃饭,我跟他说了以琳住院的事,他让我等一会儿,他马上过来。
挂了电话后,我没有再进病房,坐在走廊的长椅上等秦朔过来。
刚才我的话说的有些重了,此刻进去,我也不知道如何面对以琳。
我是不可能去找母亲,无论她是死是活。
若是以琳以后想去找,我知道我拦不住她,我也没有权力去限制她,我的立场,坚决不会改变,除非奶奶能活过来,以琳受的罪能磨平,可这可能吗?
秦朔很快过来了,我听到熟悉的脚步声,抬头看过去,他匆匆朝我走来:“怎么坐外面了,以琳如何了?”
“没多大的问题,医生说养一段时间就好了。”我对他扯出一抹勉强的笑:“你说的三亚之行,看来是要泡汤了。”
“以后有的是机会,以琳没事就好。”他在我身边坐下,将我冰冷的手抓在温暖的掌心里,责备道:“这么冷怎么也不多穿件衣裳。”
我玩笑道:“北城这天气,我就是裹成粽子也冷啊,不过现在不冷了。”
有他替我暖手,又怎么会冷。
“以琳怎么好好的会摔断了腿?”
“小孩子嘛,难免有起争执摩擦的时候,都过去了,回去把腿养好就成,差不多寒假一过,这石膏就能拆了。”我不想去细说以琳与同学之间的恩怨,这里面有畏惧权贵的成分,推以琳的那同学家里,在北城有头有脸,地位比之秦家,差不了多少。
秦朔能帮得了以琳出一次头,却无法真正永除后患,按照对方的狭隘的性格,以琳以后说不定还要受欺负。
我相信以琳有她自己的解决办法,她不会让我失望。
在我跟秦朔说话间,目光一抬,正好瞥见顾景炖好骨头汤送来,他就提着保温桶站在拐角处,没有过来。
我正要开口叫他,他转身将保温桶递给路过的护士,指了指我,交代了几句,之后就走了。
话梗在喉咙里,秦朔见我神色异常,顺着我的视线看过去,顾景正好消失在拐角处。
护士提着保温桶朝我过来:“顾小姐,这是刚才那位男人让我交给你的。”
“我知道了,谢谢。”我接过保温桶,面对秦朔审视的目光,我坦言:“是顾景,他送来的,大概是看见我们在说话,就没有过来打扰了。”
秦朔笃定道:“他对你有意思。”
我听着他语气里的酸味,本来为顾景的行为心里还有点堵得慌,却一下子笑了:“别开玩笑了,我跟他的关系怎么说呢,同是天涯沦落人吧,而且按着村里的辈分,我跟以琳还要喊他一声表叔。”
顾景就像是我的家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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