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韵儿碰上他千年的寒眸,吓得如同受惊的兔子,使劲揉搓着自己的双手,战战兢兢地说:“没,没,没有。”
话音刚落,她的下巴便被一根手指用力地挑起。
“我讨厌撒谎的女人,尤其是漂亮的女人撒谎更可恶,更该死!”何翰宇的脸上拧起狂躁的怒气。
凌韵儿小脸惨白,结巴道:“我……我没有换洗的衣服,所以才拿了你的衬衣。对不起。”
她以为何翰宇刚才沉下脸是因为她未经允许开了他的柜子,动了他的衣服。
男人深邃的眼底滑过一抹幽光,“记住你的身份:奴仆加情人!”他的手发狠地在她的脖子上掐出了暗痕。
“我的衣服洗干净了,我会把衬衣还给你的!”凌韵儿硬生生地憋回了委屈的眼泪。
“还有,我一直没有忘记过我的身份,不知道我舅舅,何先生我舅舅他怎么样了?你说过……只要我答应你……你就会救我舅舅的。”
这才是她最最担心和关心的问题!
何翰宇的眸光不带半点起伏,泠漠而坚硬:“我已经派人去处理了,只要你乖乖听话,你舅舅才能平安无事。”
凌韵儿从床上迅速地弹起,“那我能见见他吗?”
“记住白天你是奴仆!陈妈把女佣装拿给凌小姐。”黑色的冷酷剪影美若流星般踏出房门。
凌韵儿穿上女仆装,扎上马尾,窈窕身姿,白衣,黑发,清澈的眸子流动蜿蜒,竟有种说不出的风韵。
站在落地窗前的何翰宇在上午一眼便看到这样清新的少女风景图。
他不动声色地注视着在花园里锄草的凌韵儿,整张脸上毫无表情。
凌韵儿很喜欢花园里的生活,那么多说不上名字的花朵她心花怒放,微风吹来绿植环绕的凉爽让她喜不自禁。
她随手摘了几支百合放到餐桌上,点缀的整间餐厅活力四射,秀丽迷人!
凌韵儿和陈妈在厨房内奋战了好久后,餐桌上摆放好了丰盛的食物,都是他平时爱吃的。
何翰宇来到餐厅时,凌韵儿正在厨房里热着汤,厨房内一片雾气缭绕。
他刚好看到水气氤氲在她瓷白得脸上,更添晶莹剔透,这一刻他的心居然有了异样的感觉。
凌韵儿还是感觉到了身后一股无形的压迫感,一回头她便看到了——
犹如希腊雕塑的他,狂野不拘,邪魅性感,他的出现让说笑的凌韵儿瞬间禁声,餐厅内一片寂静。
何翰宇的眼光在空中洒了一道优美的弧线,他都没有再多看凌韵儿一眼。
只是少爷的眼神滞留在桌上的百合花哟,陈妈喜滋滋的,看来少爷并不反感这花和插花的人。
而此刻的却凌韵儿不由得局促起来,她十分害怕与他这样近距离的相处。
她唯有像鸵鸟一般把头深深地埋在碗里,胡乱地地巴拉着米饭。
何翰宇放下筷子,美玉般的脸披上了冰层,他挑了挑眉,问:“你很饿?”
听到他问话,凌韵儿吓得一颤,硬生生地把白饭团囫囵吞咽下去,回道:
“不……不是。”
“那你吃这么快干什么?”
她脱口而出,“我,我害怕!”
她的话音刚落,他的脸立马阴沉下来,幽黑的凤眸里闪耀着危险的光芒,她知道自己触怒了他。
她惶急地用手堵住嘴巴,用力地调整好呼吸的畅通,嗫嚅道:“对对不起,我说错了,希望何先生能原谅我。”
他棱角分明的脸上带着智慧和穿透力,凌韵儿只觉得头顶冒汗,背脊发凉,她连忙又再次否认,
“不是这样的,我只是想念舅舅,所以我你误会了……我只是……想要去见舅舅……”
她紧张得颠三倒四,双手不停地抓弄着裙摆,头埋的更低了,她等待着接受他的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