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以什么身份来叮咛我?”
“我……”
肩上忽的一重,苏霁月甚至来不及反应,人已被压制至身侧那一片屋舍的墙壁之上。她蓦然抬头,脱口而出的话却忽的全被他堵住,近乎粗鲁的热吻贴在她的唇上,在她张口的一瞬已被趁虚而入。强势霸道的吻如他的出现一般压迫得人根本来不及反应也反应不得。
苏霁月手指一动,却已被他先一步扣住剪在身后。他的一只手托在她的后脑勺,不容拒绝的压制着她,单腿横在她的膝盖上,几乎是全方位密不透风的钳制,苏霁月无处可躲,甚至连呼吸都有些艰难。
鼻息唇舌之间全是他身上浅薄的酒香,逼得人连感官也一并夺去。
挣扎不了,她索性便不再挣扎,任他为所欲为了去。
良久,楼宸才停下动作,倚在她的颈窝处,呼吸粗重:“我输了……”
苏霁月睁开眼来,目色之中是前方屋舍门口高高挂起的红灯笼。被灯笼罩住的光源发出红晕的光来,隐约投映在他们身上,好似他们也是被这喜色笼罩的人一般。可实际上前一秒的时候,他们还各自互不相见,各自守着各自的寂寞狂欢。
苏霁月的唇角浅浅的勾了一丝弧度,却是极其嘲弄之意:“你战王不是向来无所不能吗?你也会输?你不是向来对我最是狠心么?你的冷血无情、你的狼心狗肺都去哪儿了?”
颈窝处的呼吸忽的就变得轻薄起来,他的手指改为环住了她的腰,双腿也饿松开钳制,只是人依旧维持着之前的姿势,那模样竟有些类似撒娇的孩子。
“是我的错。”他低压在她颈窝,嗓音低沉,“你从不是惧怕甘苦之人,是我太过自以为是,将你往外推……都是我的错。”
苏霁月索性就将身体全部的重量依靠到了身后的墙上:“我不相信反复无常的人。你战王与我而言,早已没了让人相信的资本了。”
“月儿……”
楼宸终于从她肩窝处起身,垂眸盯着她:“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夺嫡之路凶险,而你向来不愿意参与这份凶险之中,是以,我才尽力将你往外推。”
“幸得五哥为我出力,否则被扣上谋逆罪名的人只有斩首示众这一个下场。你是我这世上唯一在乎的人了,我又怎能拖你下水?”
“失败或许不可怕,可我却双目失明。一个男人最大的骄傲不是成就霸业,而是让自己的女人幸福,我连自理能力都丧失了,又给你幸福?给你未来?”
“月儿是世间最聪颖美好的女子,我只想你能快快乐乐安安稳稳地活在这个世上!”
似乎是多深情的告白,似乎是将整颗心全部剖白,可苏霁月一颗心早已千疮百孔,已不是三言两语就可愈合的。
“哦?既是为我着想,那你现在是几个意思?”
楼宸看着她,一双眸底灰败之极:“你失踪的这两个月里,我无时无刻不在寻你。我发了疯的找,一想到你可能因此遭遇不测,我便再不能忍受!月儿,我不能失去你!”
他眸眶似隐隐泛了红色,苏霁月别开眼去:“这么说来,我那一簪子倒把你给刺得转性了?”
楼宸抿紧了唇:“我若是不引诱你刺下那一簪,三哥又如何相信你我不是旧识,又如何有理由把你要过来?我知道你怨怪,但当时,那是唯一的办法,除此之外,三哥不可能放人!”
“所以你就玩命是吧?你楼宸是有几条命可以玩?”话出口,苏霁月才发觉自己的声音竟沙哑了下去,她别开视线,猛然就伸出手来推了楼宸一下:“你起开!大半夜的,我困了!”
楼宸被她推得后退一步,见苏霁月大步往前走,他急忙跟了上去拉她:“月儿……”
“谁叫月儿?王爷可别唤错了人,错认成你哪个女人了!”
“月儿,别闹!”
“呵,只许你闹不许我闹啊?那你觉得人生在世有这么不公平的事?”
话音落,苏霁月再一次迈开大步,“你别跟着我!”
“月儿……月儿……”楼宸一面在后头赶,一面被苏霁月挥开,但他就是不罢休,一路竟跟着苏霁月来了客栈。
“楼宸,你有完没完?”
苏霁月立在那里,已是没了耐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