灌了药,过了许久,她才呻吟着悠悠转醒,一睁眼眼泪又掉了下来,她挣扎着想起来,却被展怀安拢在了怀里,又是哄又是安抚,亲手不避讳地给她擦眼泪。
“殿下,是妾身的错,害了殿下和妾身的孩子,都是妾身……大夫说了,昨晚妾身受了惊吓,妾身那时候就该听史官话回来的,那曾想在琉璃居又受了刺激……都是妾身的错,可是殿下,妾身明明无错,那个此刻为何劫持妾身,殿下……你要为妾身做主……”苏眉絮絮叨叨地哭着嚷嚷着,心绪片刻不得宁静,配上那张惨白的小脸,明明说得前言不搭后语,却让人怜惜。
她的意思很明显,委屈她的孩子,失去得太冤枉,展怀安安抚着她,附身亲吻她的眼泪,“落落别难过,这件事情孤会处理,那也是孤的孩子,孤不可能不管他。”
苏眉几句话下来,展怀安目光彻底阴冷得像是吐着信子的蛇,冰冷空洞得让人窥探不透。
他怀里的苏眉哭得累了,没多久就沉沉地睡去,而展怀安给她盖好被子,转身就去了清河苑,琉璃居如今是住不得人,洛倾受了惊吓之后就被安排在了一直空闲的清河苑。
白露没在,琉璃居伺候的下人跪在门口,展怀安冷冷地扫了她们一眼,没人敢说话,没有丝毫丝毫的犹豫迟疑,展怀安几乎是踹开了洛倾的房间门。
下人们哆哆嗦嗦地跪在地上,我屋内安静得落针可闻,洛倾面色依旧还有些红润,这明明是中了催情药后遗症,却看的展怀安双目赤红,他脑子里苏眉惨白的脸和洛倾的红润交替出现着,面色阴沉。
他心爱的女人没了孩子,痛苦地在地狱门口徘徊,而将这个不幸带给她的洛倾,却安安稳稳地睡在这里。
屋内为了帮助洛倾入睡的宁神香,彻底被展怀安忽略了,而他从来不知道,如果不是身体不舒服,洛倾绝对不会睡得这么沉,他已经没有心情顾及这种他从没关心过得事情。
心下有了怨恨的突破口,手上就已经开始行动,他上前,掀开了洛倾的被子,不顾她身上只穿着白色的寝衣,狠狠两人丢在了地上,“太子妃嫉妒成性,行事不端引来刺客害死了孤的孩子,把她给孤关到暗房里去,没孤的命令不准任何人探望。”
洛倾被他捏住受了伤的手丢在地上,而洛倾如此动作下,只是眉头不适应地蹙在一起,依旧没有醒来的迹象。
等在门口的侍卫闻言,很快进来,拖起洛倾的手臂,将她拖了出去,拖动的地上,留下一条蜿蜒出一条血痕来,而完全沉浸在失去孩子的痛苦里的展怀安,完全没任何察觉。
洛倾受再重的伤,展怀安从来不会放在心上,门口伺候的人吓得大气不敢喘,而展怀安直接命令她们不住将洛倾被他带走的消息传出去。
今日天亮的时候,洛阁老才刚刚离开,再说,府上还有个无条件护着洛倾的皇后,再弄明白这次刺杀行动的来源之前,他不想轻易放过洛倾。
潮湿昏暗的暗室里,洛倾被一盆冷水兜头泼醒时,已经过去了一个时辰,她的全身都在疼,左手仿佛已经废了一般,整个动弹不得,耳边时几个老奴的谩骂声,手指被她们碾压在脚下,十指连心疼得她几乎痉挛。
她已经昏迷过去无数次,又被弄醒继续,从来到这个暗无天日的地方,她就没机会说一句话,上来就是一阵酷刑。
那些属于原主记忆深处里对这种地方的抗拒,让她整个人都在痉挛颤抖,身上被她们打了不知道多少板子,鼻翼间除了血腥味,就只剩下阴暗的暗室里的腐臭味。
而那些人除了她的脸,似乎下定注意,不想她身上留下一出好的地方,她越是疼,她们就越兴奋。
洛倾手指被一人踩在脚下碾压,疼得她面部表情完全扭曲,却还是忍着疼痛,“狗仗人势,你们最好弄死本宫,只要本宫活着离开这里,你们就等着夜夜祈祷吧。”
她声音空灵,在空旷的暗室里回荡着,让人心口一阵发凉,洛倾额头上全是冷汗,她毫不怀疑,她会被她们活活折磨死,而她甚至连自己怎么出现在这里都不知道,“告诉你主子,我洛倾跟她誓不两立……啊……”
那人见不得洛倾嚣张,脚上一用力,洛倾忍不住痛苦你惊呼出声,安静渗人的暗室里,洛倾的痛苦无人可闻。
皇后知道洛倾被关进了暗室,已经过去了两个多时辰,苏眉纠流产的事情,她自然知道,明白过来展怀安行为的她,气的当场昏了过去。
皇后知道,展怀安不会轻易放过洛倾,她也很果断,直接下了懿旨,压迫展怀安立刻放了洛倾,并且吩咐让洛倾跟她住在凤仪院里。
展怀安再强势,我不敢忤逆皇后,加上洛倾的身份,实在关不了多久,要是让洛阁老知道,只怕会引起朝堂动乱,他只是想吓吓洛倾,想来目的已经达到了。
他下令让人放了洛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