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倾疼得浑身难受,一个多月的日子过去了,浑浑噩噩的,醒了又昏过去,昏过去又疼得醒过来,皇后亲自照顾她,请了东越最好的御医为她整治,可那么重的伤,那是一时半会儿好得了的。
等洛倾能勉强吃进去一些事物时,冬天也悄然而至,洛倾醒过来的时间也长了一些,屋内燃着暖炉,白露依旧给洛倾改了厚厚得几层棉被,她总是下意识地瑟瑟发抖,看了就让人心疼。
皇后更是觉得没脸面面对洛倾,她身子骨不好,对洛倾比从前更亲了一些,因为想留在太子府照顾洛倾,把宫里的内务都交给惠妃处理了。
洛倾虽然疼得迷糊,却也知道什么叫冤有头债有主,她倒不至于迁怒皇后,只是也更不知怎么跟她相处了。
皇后前脚刚走,白露就端着药膳进来了,“小姐,该喝药了。”
这些天下来,白露也瘦了不少,脸色也不见往日的红润了,眼睛几乎每天都是哭的红红的,她小心地扶洛倾,手甚至不知道该放在她身体上的那一个地方。
每次脑子里都会想起洛倾被人从暗室抬出来的场景,浑身是血,那血流了一路,几乎染红院子里的小路,除了脸,身上没有一个地方是好的。
那些该死的人,在那短短两个时辰的时间里,到底用了怎样非人的手法折磨洛倾,恐怕只有她自己记得清楚了。
暗室是对付什么人用的,大家心里心知肚明,可那天见了如此重伤的洛倾,对谁都是一场视觉的震撼,曾经的太子妃如今的阶下囚,不过两个时辰,什么都变了。
洛倾嘴唇发白,脸色也是憔悴哪怕屋内点了两个暖炉,她由着白露扶了靠在床边,冷静得仿佛没有遭遇过如此凌辱,“别哭了,我说过了,眼泪是弱者的姿态,我们现在要做的,是好好养好身体,方能报仇雪恨。”
那双原本清冷的眸子盛满了浴火重生的恨意,像能灼伤肌肤,白露胡乱擦了一把脸,吹凉了药喂洛倾,她的手还缠绕着纱布,动弹不得。
刚刚喝了药,洛倾还没准备好休息,就听到外面熟悉的声音,全身都僵得绷在了一起。
是展怀安过来给皇后请安,洛倾在皇后着院子里住了月余,却是从没正面见到过他,可别说见了,光听到他的声音,她就恨不得扑上去咬断他的脖子,喝光他的血。
她从未如此恨过一个人,原主经历种种,她体会不到,很多事情的确只有亲身经历过后才懂,她知道陌生人,尚且无法忍受,更何况原主还深爱着他?
她不会轻易放过他们的,不管是展怀安还是苏眉,她洛倾从不是让人随意宰割的对象。
白露显然也听到了外面的声音,有些不放心地说道,“小姐……”
洛倾闭上了眼睛,掩饰眸子里升腾的怒意,语气平淡地吩咐了一句,“白露,等他走了,你去求求皇后,就说本宫想回琉璃居去养伤。”
白露点了点,给洛倾盖上了被子,皇后现如今,还不是事事都顺着洛倾的,这点小事,肯定不会为难。
而此刻的洛家,洛岐山原本身体里的没好利索,听说洛倾被关暗室受刑昏迷,身体也就跟着垮了,年纪大了,病如山倒,朝堂上的事情也不处理呢,日日告假修养。
皇上明白是太子让他家受了委屈,也不多管,由着他不上朝,所有人都以为洛岐山会指责太子的时候,洛家除了沉默,却是什么见解都没发表。
沉默成了他家唯一的表示,而太子虽被天子责罚,却也是意思意思,政局动荡,各方朝局谁也不敢轻举妄动,曾经支持太子的许多党派却是暗地里起了另寻他主的心思。
而这其中,最高兴的就属苏丞相一家了,洛阁老拒绝上朝,很多事情也就落在了他身上,他高兴自己受得了重用。
至于太子寿宴时,他花了几倍的价钱送给太子的礼物,反而受到了太子的冷眼,他此刻却也是不介意了。
给花了点钱,从此他们家的运势的确如那人所说如日中天,他何乐而不为,他心里甚至谋划着推自己女儿做太子妃。
而拿不准洛家态度的展怀安,心里却焦躁难熬。
今年冬天的雪似乎下得格外大,外面堆满了一层雪花,洛司修从外面归来,抖落了一身的雪,这才推开父亲房间的门。
洛岐山刚刚醒来,下人伺候着喝药,见洛司修进来,听他说了几句话,脸色就沉了,“洛家这些年,已经足够低调,奈何树大招风,本就为皇家所忌惮,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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