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你不用担忧,我不过是着了凉,不碍事。”燕楚莹笑了笑,眉眼间似乎满是欢快。
燕昀勾唇一笑,面色似是有些无奈,轻叹道:“既然莹儿不想看大夫,那便依你,不过你若是仍感到不舒服,万不可如此任性了。”
“哥哥,我知道了。”燕楚莹浅笑盈盈,不禁上前两步,很是亲近的挽住了燕昀的手。
燕昀笑了笑,旋即,似乎又想起了什么,笑问道:“莹儿,方才我听云珠说你出府了一趟,可是去了哪里?”
闻言,燕楚莹脸色变了变,然而不过片刻,便恢复如常,娇俏的小脸上勉强挤出一抹笑容,嗔道:“哥哥,不过是些女儿家的事情,哥哥便不要再多问了罢,方才我是与几位好姐妹出府去望江楼听曲了呢。”
“你不是前几日才去了望江楼的么?”燕昀微微皱眉,方才燕楚莹脸上细微的表情变化,并未逃过自己的眼睛。
“哥哥,前几日是去过,不过望江楼的曲子是这京中一绝,我很是喜欢,所以今日便又去了。”燕楚莹心中不免感到心虚,但仍是镇定回道。
“是么?”燕昀微微眯了眯眼睛,精明的眸光似乎能将燕楚莹看个通透,久久不曾将视线移开。
在燕昀如此强烈逼人的视线下,燕楚莹心中不免有些慌乱,微微镇定了自己的情绪,燕楚莹方才浅笑道:“哥哥,我又岂会骗你,莹儿方才真的是与几位好姐妹一道去望江楼听曲了。”
良久,燕昀方才收回视线,轻叹道:“莹儿,希望你不会有事瞒着我。”
“当然不会,不论有什么事,莹儿都会与哥哥说的。”燕楚莹浅笑,心中却突然感到很是难过,然而在燕昀面前,却是丝毫不敢表现出来。
闻言,燕昀绚烂一笑,便也没再多问,宠溺道:“莹儿,我还有事,便先走了。”
燕楚莹笑了笑,送至燕昀出了院落,便转身又回了房间,心中满是绝望与怨恨,呜呜咽咽的哭了起来。
……
燕昀回到书房以后,微微眯了眯眼睛,方才燕楚莹脸上细微的表情,已是全然落在了自己眼里,燕昀心中已是存有疑虑。
燕楚莹是自己的妹妹,对于这个妹妹的性子,燕昀向来是了解的,方才在房间里,他能明显的察觉到燕楚莹似乎与往常不太一样,面容看上去总有些强颜欢笑,似乎心中藏着什么事。
燕昀微微皱眉,心中直觉这应不是件好事,心中沉思了片刻,当即便朝门外叫了一声,立即便有暗卫进来。
“世子,可是有什么事?”
燕昀起身道:“去查查小姐方才出府,是否去了望江楼,如果没有,小姐则去了什么地方?查到之后,立刻回来禀报于我。”
“是,属下这便去。”暗卫低声应道,说完,身影一闪,整个人便已是消失不见。
……
两日后,赵胤突然来了永南王府,在大厅与永南王说了会儿话,便直接去了沁雪阁。
“明日,你随我一道去往喀牧尔大草原。”赵胤神色淡淡,慢悠悠的道。
闻言,卫芷岚却是面色感到些许诧异,以为自己听错了,连忙又问了一遍:“你确定要我与你一起去?”
“你耳朵没毛病。”赵胤眉梢微挑,不紧不慢的端起白玉杯喝了口茶。
“你出使喀牧尔大草原,为何我也要去?”卫芷岚心中不禁感到惊疑,蹙眉问道。
“这是父皇的意思。”赵胤俊朗的容颜神色如常,淡淡道:“喀牧尔大草原如今已被宇文烈统治,乃游牧民族,民风彪悍,不受控于西夏,父皇此次让我前去,是希望能让宇文烈归顺。”
“那这与我有何关系?”卫芷岚撇了撇嘴,显然是没有多大兴趣。
赵胤轻轻勾了勾嘴角,笑道:“父皇很是赏识你的才华,所以才让你与我一道前往。”
闻言,卫芷岚神情似是有些疑惑,继续问道:“西夏国力雄厚,喀牧尔大草原为何一直没能被收服?竟要你此番前去?”
赵胤神色淡淡,解释道:“之前喀牧尔大草原部落众多,且又被分化成了三派,后来各部落矛盾不断被激化,宇文烈手段狠辣,近几年结党营私,摈斥异己;已是统治了大大小小几十个部落,成为了草原上的王者,父皇因此便也有了降服的心思。”
语罢,卫芷岚淡淡的应了一声,旋即,似乎又想到了什么,眉开眼笑的道:“宇文烈素有”草原之鹰“的美称,还是草原第一美男,去去也无妨。”
赵胤微微眯了眯眼睛,危险的眸光扫了卫芷岚一眼,口气不善的道:“你确定是想要去看美男?”
卫芷岚眉眼弯弯,本想说是,但瞧着赵胤危险的表情,还是撇了撇嘴道:“当然不是,要看美男,看你一个人就足够了。”
闻言,赵胤轻轻勾了勾嘴角,似乎心情极好,挑眉道:“这还不错。”
卫芷岚笑了笑,沉吟了片刻,又问:“喀牧尔大草原距离西京大概有多远?”
“此番前去,定然会有大批车马,还会带有大批金银珠宝,不似骑马那般方便,怕是来来回回要四五个月。”赵胤神色悠然,不紧不慢的道。
“四五个月?”卫芷岚心中不禁感到诧异,感叹道:“居然距离这么远,怕是回来之时已是夏日了。”
“差不多。”赵胤颔首,心中沉思了片刻,又道:“临走之时,你让下人多备点春夏交替的衣物,此番路途遥远,宇文烈性子桀骜,想必没那么容易归顺,去了喀牧尔大草原,或许还要耽搁些时间。”
卫芷岚点了点头,应道:“好。”
赵胤微笑,旋即,似乎还有事,便不再多待,回了景王府。
……
武安侯府——
燕昀正在书房里,脸色没什么情绪,黑色的眸光瞧了一眼,正恭敬站在自己面前的暗卫,淡淡道:“我让你去查小姐前两日的事,可是查出些什么来了?”
“回世子,属下却是是查到了,不过……”暗卫面上似是有些迟疑之色,说话似有些难以开口。
燕昀微微皱了皱眉,这些暗卫都是武安侯府精心培养的,行事说话向来干净利落,却不知今日为何如此吞吞吐吐,难道真是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想到此,燕昀心中不由得生了一丝冷意。
良久,燕昀终是启唇道:“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是,世子,属下去望江楼打探过,小姐那日出府,并没有去过。”暗卫回道。
“既然小姐没有去望江楼,那她是去了哪里?你可曾打听出来了?”燕昀眯着眼睛,冷声道。
暗卫犹豫了片刻,终是结结巴巴的道:“小姐,她……她是去了太子府。”
“太子府?”燕昀皱起眉头,回想起之前燕楚莹神色的不对劲,又问道:“那你可知小姐去太子府是有什么事?”
“属下这倒不知。”暗卫摇了摇头,旋即,又皱眉道:“不过……”
“不过什么?”燕昀神色似有些不耐,沉声道:“有什么话直接说完!”
“属下打听到,小姐从太子府出来,整个人便有些怔怔,而且有些衣衫不整,与往日里大家闺秀的风范相差甚远。”暗卫硬着头皮道。
闻言,燕昀心中一惊,瞬时,便连脸色都变得铁青,额头上青筋暴起,似有些不相信般,怒声道:“你再说一遍?!”
暗卫被燕昀陡然一喝,不禁打了个冷颤,颤声回道:“回……回世子,属下打听到小姐去了太子府,出来以后衣衫不整,整个人便有些不对劲。”
燕昀心中沉了沉,脸色更是阴沉了下来,袖中的大手紧握成拳,俊脸上含着滔天的怒意,便是不用直说,同为男人,燕昀也知道赵煜对燕楚莹做了什么。
更何况燕昀回想起前两日,燕楚莹在房间之时,整个人便与以前不大一样,他便敏感的察觉出来了,却不曾想,事情竟然是这样;燕昀千算万算却没算到,赵煜竟然如此大胆,不顾武安侯府的情面,直接便将燕楚莹糟蹋了。
此时的燕昀便如阎罗殿的修罗般,全身上下都散发着骇人的冷气,似乎便连周遭的空气都凝结成了冰,让人从心底便生了寒意。
一时间,暗卫不禁头皮发麻,额头更是冷汗直冒,站在燕昀面前,竟是连大气都不敢出。
直到过了良久,燕昀都没有开口说话,脸上神色依然是寒冷如冰,眸色也越发阴沉。
暗卫似有些艰难的吞了口口水,方才战战兢兢的道:“世子,若是没有什么事,属下便先退下去了。”
燕昀似乎没听见般,依然是满面怒气,隐在衣袖里的拳头青筋突起。
如此冗长的静默后,燕昀脸色依然很是阴冷,方才摆了摆手,沉声道:“退下。”
暗卫闻言,立即便松了口气,正欲退出书房,燕昀却又突然叫住了他。
“等等!”
“世子,可是还有什么事?”暗卫转过身,恭声道。
“小姐之前去了太子府一事,去查查有哪些人看见了,便将他们的嘴巴给捂严实了,若有半个字传出,当心你的脑袋。”燕昀脸色阴冷,沉声道。
闻言,暗卫后背仍是被惊出了一身冷汗,应道:“属下知道该怎么做!”
只有死人的嘴巴才是最严实,燕昀心知燕楚莹被赵煜糟蹋这件事绝不能有半丝风声传出,不然燕楚莹在西京的名声怕是就彻底毁了;以后也再难以嫁人,更何况自己这个妹妹向来心高气傲,若是这件事在贵族圈中传开,怕是对燕楚莹是个毁灭性打击。
书房里,燕昀极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然而手依然在抖,便如他心中无处发泄的怒火,脸色阴沉的可怕。
若非顾忌着赵煜太子的身份,燕昀此刻怕是早已经冲出了府,将赵煜给人头落地。
此时,燕昀心中除了对赵煜的恨意,便是对燕楚莹满是心疼,他很想直接冲进太子府,一剑便将赵煜给杀了;但理智告诉他,自己不能这么做,如果真是这样,皇上怪罪下来,武安侯府上上下下几百条性命,怕是无一人活口。
燕昀心中既是气怒交加,同时因着自己没有保护好燕楚莹,也很是自责;那是他从小便捧在手心里疼着爱着的妹妹,自小便没有受过一点儿委屈,此刻却受了如此羞辱。
书房沉寂得可怕,亦如燕昀冰冷的脸色,修长的指节因着愤怒而过于用力,此时已是微微有些发白,心中的愤怒更如狂风卷地,眸色也越发阴沉。
……
燕楚莹这两日都没有出府,更是不曾踏出院落一步,这两日对于她来说,便如同一场噩梦,晚晚难以入睡,夜夜难以入眠,躺在床榻上便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便是睡着了也总容易惊醒。
梦中,燕楚莹总会看到赵煜狰狞扭曲的模样,完全不顾自己的哭声祈求,大力撕扯着她的衣裙,动作很是粗暴,这对于燕楚莹来说简直像是一场醒不过来的噩梦。
这两日燕楚莹不敢出府,更不敢去给父亲母亲请安,她怕自己好不容易伪装起来的情绪,会再次崩溃;因此,大多时间,都是待在房间里伤心难过,偶尔仍是会用被子蒙住头呜呜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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