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云微寒知道,在凌玄翼的心中,对于皇权和宏昌帝并不是特别尊重。但是,宏昌帝毕竟是他的舅舅,而且也是他名义上的君主。如果凌玄翼知道了毒死宏昌帝的是裴玉京,他会不会要杀了裴玉京为宏
昌帝报仇?
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她应该怎么做才能够保全裴玉京?
凌玄翼亲自盯着锦衣卫带着仵作将所有与宏昌帝中毒有关的物证都一一收好,目光在裴玉京毫无表情的脸上转了转,什么也没说。
裴玉京仍旧和以前一样,在宏昌帝的床头一站,像一个冰雕一样,动也不动。
只有那个御医战战兢兢地无处藏身。他真恨自己倒霉,那么多同事都躲在太医院里,为什么偏偏自己被锦衣卫拽了过来?如今知道了这惊天秘闻,谁知道还能不能保住脖子上的那颗头颅?
太子妃匆忙带着人赶到了乾清宫。
只是一入门,就被凌玄翼和裴玉京将她的随从都拦在了门外,只将太子妃一个人放了进去。
太子妃惊疑不定,跟着这两个人来到龙床前,看着宏昌帝青黑的脸色、七窍流血的面容,饶是她见过几次战场厮杀,也不由一手捂住了嘴巴,才没有发出惊呼。
宏昌帝居然是被毒死的!而不是寿终正寝!
难怪定南王和白大都督不许她带随从入内。这样的事情一旦传出去,就是天泰皇室的大丑闻!
太子妃喘了口气,放下双手,轻声问道:“定南王,白大都督,投毒者可曾抓到?”
定南王摇了摇头:“本王到来时,陛下已经驾崩。当时的情景,只有白大人和陆七,以及暗影可能知道了。”
太子妃看向裴玉京,裴玉京冷冷道:“陛下的咳症发作,陆七捧了一杯茶给陛下。陛下饮完之后,立刻就吐血倒下了。”
他的脸上没有一丝波动,“陆七已经押入诏狱,锦衣卫内部的仵作已经检查过现场,所有物证已经精心收存。”
言下之意,只等太子妃或者皇太孙等有资格发布命令的人开口,就可以审讯查问了。
太子妃看着两个望着她的男人,知道这两个人虽然手中握着很大权力,在此事上,却没有做决定的资格。
可是,如今贺家宗室中,虽然有几个辈分较高的老人,却早已被宏昌帝架空供起,什么事也不管了。叫他们来不但于事无补,而且还会走漏风声,将宏昌帝不得善终的事情泄露出去。而宏昌帝的后宫中,位分最高的萧贵妃已经入了诏狱,琪嫔的儿子康王也入了诏狱,宋妃虽然有子,这次却也牵扯到了谋逆之中。其他的妃嫔,要么位分低,要么连个儿子都没有,根本没有任何发表意见
的资格。
偏生最能够做主的皇太孙此时却正因为重伤昏迷不醒,太子妃竟然是连个商量的人都没有。
她想了想,说道:“不如我们召前朝的阁老们入内商议?”
定南王连忙反对道:“不可,此事一旦入了阁老们的眼中,必然是要记入史书的。到时千秋万载之后,人人都知道了陛下死于非命,岂不是将陛下一世英名全都抹灭了?”
裴玉京诧异地看了定南王一眼,这番话却一点儿也不像他能够说出来的。
以他想来,定南王是应该拍案大怒,力逼着他交出凶手才对。定南王继续说道:“若是留下这么一桩疑案在明面上,皇太孙登基之初就要面对此事,多少双眼睛都看着他如何处置。轻不得,重不得,实在是太难把握分寸。本王觉得,倒不如将此事交给锦衣卫白大人在
暗处详细调查,既不损陛下英名,也不给皇太孙带来麻烦,两全其美。”太子妃心中最重视的自然就是皇太孙,她本来就对害得太子忧思不已、年纪轻轻就病死在西北的宏昌帝十分不满,听了定南王的话,想着这事情如果公开出去,不仅是皇室丑闻,而且还会给皇太孙带来一
系列麻烦,不由皱起了眉头。
就在此时,门外传来太监大声地回禀:“禀太子妃,清河长公主求见!”
太子妃猛地回头,看了看龙床上的宏昌帝,又看了看身边的两个男人,想了想说道:“请长公主一人入内!”
太子妃和清河长公主也算是能说得到一起,更关键的是清河长公主在政治上是和皇太孙站在一条阵线上的人物,皇太孙和定南王之间的政治联盟就是她做的中人。
定南王和白玉京虽然都是位高权重的男人,但是他们都不是贺家人,对于贺家家事无权置喙。
清河长公主就不同,她封号高,排行长,虽然名声不大好,但是说话很管用。
尤其在这个时刻,她能够第一时间入宫,既有勇气和态度,又有能力和眼光,太子妃正愁没有人商量,清河长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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