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说什么,这是我们颜氏的部曲!”颜玉清指着二人愤愤道。
“哪有部曲人人佩刀的?你看看这些刀,寒气逼人,刀刃锋利,一看就是好刀!”郑家因着崔皇后和郑贵妃的矛盾,一直对颜氏仇恨至深,这次被他们撞见,定难善了。
果然,郑安又道:“颜氏蓄养私兵,囤积兵器,肯定意图不轨。”
颜玉清怕此事闹大,牵连到轩辕珏,早在郑坚刚露面时,就让他悄悄离开了。
就听郑坚大喊一声:“把他们都押起来!”
猎场外面的部曲纷涌而来,顷刻间就到了颜玉清等人的眼前。
“你要做什么?”颜玉清警惕的问。
“把你们抓到御前,让大家看看你们到底在猎场做些什么!”
颜玉清想,若是任由郑坚等人把事情闹大,那冶炼钢刀的事很快就会被皇上知道。本来这些私兵只是为牵制轩辕恭用的,若是因此让皇上对轩辕珏起了疑心,那就得不偿失了。
“等一下,是不是有什么误会?”颜玉清看着郑坚,开始变得和软。
奈何郑家积怨已深,郑安又把颜玉清一直视作生死仇敌,根本不听辩解,怒气冲冲跑到颜玉清对面,吓得颜玉清连连后退,警惕道:“你想干嘛?”
郑安不屑的白了颜玉清一眼,抬起胳膊,撸好袖子,手插桶腰,色厉内荏道:“看看谁厉害?
给我——打!”
一声令下,颜玉清懵圈的看着两边的部曲就这么顿时打的不可开交。她这边人数虽不及郑氏多,但奈何部曲各个身手不错,加之钢刀护身,一时倒也没落下风。
时间一长,她的部曲就显现出他们的优势来。郑安那些部曲的剑,很多都被颜玉清的钢刀砍断了,没了兵器的人,在战场上就如待宰的羔羊。
胜负很快便见分晓。
邬干见他们已成败势,便想着息事宁人,赶紧送这些活佛回去。
颜玉清却是不肯。她命人将郑坚和三皇子轩辕恭绑了起来,又扣押了那些部曲,将其一个个都绑在树上。
然后又命人把制作钢刀的用具和师傅悄悄送去了城郊的一个庄子,抹掉了在猎场留下的痕迹,这才走到郑坚旁边,拿着一把钢刀轻轻贴过他的眼睛问:“哪只眼睛看到我们蓄养私兵了?”
冰凉的刀剑划过郑坚的眼睛,吓得他连连告饶。
颜玉清一笑,继续道:“你的部曲比我们还多,就敢给我们扣屯兵的帽子?现在他们都在这猎场里,你还是想想明天怎么和皇上交代吧!”
颜玉清厌弃的看了一眼,早就没了气性的郑坚:“你说,若是被人发现你们带着部曲,偷偷和迎春园苑的姑娘们在皇家猎场私会,会怎么样?”
郑坚腾的抬头,瞪着她。这姑娘的心,太黑了!不仅黑,而且毒!不仅毒,而且绝!
颜玉清说的欢快,她侧首看向颜宣:“若是如此,他们的部曲会被收走吗?”
邬干看了眼被绑在树上的轩辕恭和郑坚,同情的摇了摇头,为什么偏要得罪这位活佛呢?当真可怜!
殷风早得了吩咐,斜阳西下时,用郑安和郑坚来时的马车,大摇大摆的接了十多个迎春苑的姑娘驶来猎场。
一路上,钟磬鼓乐,好不狷狂!唯恐人不知道似的。
那高摯的“郑”字旗帜,在疾驰的马车上,猎猎作响。
听说只要在猎场呆一晚,打打叶子牌,就能一人得十金,姑娘们当下欣喜若狂。
翌日早朝,皇上就收到了一摞弹劾郑家和三皇子轩辕恭荒诞不羁的折子,由以言官为最。
这事闹得京城满城风雨,一时间轩辕恭和郑坚被有些人奉为荒诞不羁、风流不俗的典范。也被有些人当成笑谈,变作茶余饭后的谈资。
二人则是羞愤难当,根本不敢出门。郑坚本来还与卢家姑娘定了亲,也因这事搅黄了。其父郑弘微怒不可遏。
轩辕恭更是收到了来自各方面的排挤,连带着他的母妃郑氏也被皇上冷落,罚在宫中禁足。对于一向受宠万分的她,这是极大的羞辱!
允王府花园中,颜玉清面色微顿,沉吟良久,方对立在身畔的小远道:“冶炼钢刀要小心行事,千万不要声张。若被发现,就说是颜家在操练部曲即可。”
小远躬身应“是”。
自跟邬干学舞刀后,他整个人看起来神采奕奕,袖口和脚腿都束起来了,看起来干净利落,很适合舞刀。
“这两天,总有一帮黑衣人在我们庄外鬼鬼祟祟。数量不多,几十个人。我不敢打草惊蛇,前来告诉姑娘一声。”他说完,便急急告退,回庄子里继续查探去了。
夜深过半,青竹掩着衣服在外屋值夜,依稀间听见廊下传来急促的抠门声。
她合着衣服下去开门,就见殷风带着一个小厮打扮的人正在门口焦急的候着。
那人脸上被划了一条又细又长的口子,血水涓涓不绝,黑夜里显得甚为可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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