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可以随便找个人顶下罪来,敷衍了事,可若是叶婉若活不成,这天下必定大乱。别人暂且不说,父皇那里就无法交差,太子又明显对叶婉若动了情,你以为太子会放过我?如今局势未定,你便如此草率,如今叫本皇子如何保得住你?”
“皇兄,臣弟....臣弟迂腐,并没有想到这其中的纠葛,这....这....可如何是好?”
“如今太子限我一日之期,必定要给他个交待,不然就会押我去面见父皇。你此时才知道问我如何是好,是不是为时已晚?”
尉迟贤将眼前的现实分析给尉迟禄听,语重心长,也同时夹杂着恨铁不成钢的意味。待捋顺了这其中的错综纠葛,使尉迟禄面色大变,深知自己犯了无连忙俯身跪在地上,
“皇兄,臣弟追随你多年,臣弟一心为皇兄着想,却没想到最后事与愿违,臣弟不想死,臣弟也不能死。臣弟还等着有一日皇兄能继承大业,到时候为臣弟一雪前耻。皇兄,帮帮臣弟好不好?臣弟下辈子必定当牛做马为皇兄效力!皇兄....”
此时,尉迟禄跪首在尉迟贤的脚下,双手不断拉扯着尉迟贤的长袍,摇尾乞怜的样子却丝毫唤不回尉迟贤眸光中的半分同情,反而一闪而过的是嫌恶。
以尉迟贤的精明,之所以一直留着尉迟禄,并不是同情,也不是因为他的助力,而是他很清楚,他需要一个替罪羔羊。他给予尉迟贤无须回报的关心,虽不受宠,却令他像皇子般活得有尊严,这一切都是因为他知道,总有一日,尉迟贤要替他去死。
而当听到叶婉若中了必死之毒时,尉迟贤暗暗决定,这个时间到了。
只见尉迟贤俯下身,将锐英也带到了尉迟禄的眼前,让他们四双相对,森冷的声音再次邪魅的响起:“三弟你不想死,究竟是为了一雪前耻?还是为了他? 如果只是为了一雪前耻,待到皇兄继承大统之时,必定为你封号,令你安心。可若是为了锐英,皇兄也可以送你们一起下黄泉,奈何桥上有锐英一路陪伴,你也不会寂寞。想来,阴曹地府是不会在意你们的断袖之情!”
尉迟贤别有深意的一番话,令尉迟禄不由得瞪大了双眼,本以为密不透风,却没想到尉迟贤早有察觉,却做到了喜不形于色,这该是心思多么缜密的一个人?
尉迟禄心中一慌,第一次有种想要从尉迟贤身边逃离的感觉。自从尉迟贤将他带在身边,尉迟禄便一心想要为尉迟贤谋权位,他知道尉迟禄不喜他的愚笨,他也在极力改变,想要让尉迟贤另眼相待。可终究还是被尉迟贤玩弄于股掌之中。
“二皇子,奴才愿意为主子一并承认所有过错,还请二皇子看在与主子的兄弟之情,饶了主子一回。主子对二皇子一片忠心,天地可鉴....”
锐英决绝的说出这番祈求的话语,当看清了尉迟禄不断摇着头,痛苦的眸光时,锐英也随之闭上眼睛,眼角两行清泪缓缓流下。
如果这一切注定要有人背负,锐英愿意以自己的生命,换取尉迟禄一世的安宁!
真的可以吗?
“给本皇子闭嘴!”
还不等锐英的话说完,尉迟贤则怒声打断了锐英的话音,将眸光转向叩首在脚边的尉迟禄,冷声开口:“三弟,孰轻孰重?你们两个谁生谁死?全凭三弟做主怎么样?”
“主子,锐英甘愿承担一切,还请主子成全。主子是皇子,身份尊贵,而锐英贱命一条,死不足惜,请主子成全!”
生与死,这样的跨度,尉迟禄从来没有想过。
此时听到锐英的语,眸光中闪过一抹决绝,将眸光转向尉迟禄,眸光中闪现着希望的问道:“皇兄,真的要这样吗?”
尉迟贤嘴角挂上淡淡的笑意,温柔的眸光从尉迟禄的身上划过,阴笑着开口:“看来还真是不好抉择,不如皇兄为你做个了断可好?”
“不....”
尉迟禄不可置信的瞪大了双眼,话音还没落下,只看到尉迟贤的手上稍一用力,一声脆响传来,紧接着锐英的脖颈便随之失去了支撑一般,缓缓倒向一侧,同时永远的闭上了眼睛。
只感觉浑身的力气仿佛一瞬间便被抽空了一般,心中似有什么随着锐英的离开而漫漫消散,痛得令尉迟禄说不出话来。
尉迟禄的眸光也从惊恐变为呆滞,在尉迟贤松开手的一瞬间,尉迟禄毫不犹豫的一把将锐英接入怀中。
面前的锐英一如往常的秀气儒雅,双颊的红晕还隐约可见,美好似还在眼前。
只是双眼紧闭,毫无生气可言。僵硬的身体,温度正一点一点的流失,如今才是真正意义上的阴阳两隔。
对于如此痛苦的尉迟禄,尉迟贤只是敛眉含笑着,丝毫不为所动,全然不顾仇恨正在尉迟禄的心中肆意滋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