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巧的是,约好的次日读书,一大早起来便下了大雪。
庄亦谐披衣站在廊下,见大学似鹅毛纷纷扬扬,不由打了一个寒战。
他紧了紧衣领,忙回房去换上厚重的貂裘。
“今冬的第一场雪啊,可惜了,雪大难行,想必廷哥儿今日不会来了。”
他们才和商不换商量好的读书之期,只怕又要延迟了。
丫鬟替他穿好了衣裳,正在佩戴饰物之时,忽听见外头的小厮来传话。
“公子,将军府的人已经到了,正在前头偏厅等公子呢!”
“什么?这么早就来了?”
庄亦谐忙让丫鬟快些收拾,早饭都来不及吃,便赶到了前头的偏厅去见客。
果然看见廷哥儿正襟危坐在厅中,正端着热茶轻啜,口中白气氤氲。
“怎么来得这样早?用了早饭不曾?”
庄亦谐大步迈进厅中,一副风风火火的模样。
廷哥儿放下了茶盏,朝他轻轻一点头,便是用过了早饭的意思。
庄亦谐不由心生佩服。
他是起得多早,才能在这个时辰已经用过早饭,从容地坐在庄府喝茶。
小小年纪不贪图酣睡,怪不得庄婉仪老在他面前,用廷哥儿这个榜样教训他。
“下这么大的雪,早起我还说你想必不会来了。没想到你不但来了,还这样早。”
庄亦谐一屁股在他边上坐下,面上颇有些羞意。
他这个做舅舅的,反倒不如外甥了。
“既已知会了商大公子,只因下雪便不去读书了,岂不辜负了他一番好意吗?”
廷哥儿在纸上写着,庄亦谐连连点头。
“我也是这个意思,就怕你年纪小身子弱,你们老夫人不肯放你出门罢了。”
廷哥儿听见这话,垂着头轻轻一笑。
老夫人如今虽看重他,也没到这个娇生惯养的份上。
他自小就是这么苦过来的,一场大雪根本算不得什么。
庄亦谐见他不答话,隐约察觉到自己失言,忙把话头带了过去。
“廷哥儿,你在这稍等片刻,我去辞了父母就来!”
说着又迅速起身,风风火火地朝着内院走去。
廷哥儿低头一看。
两盏一样的热茶放在桌上,对面那杯却是满的。
方才庄亦谐的嘴里直冒白气,那杯下人端上来的热茶,他却一点也没喝。
……
马车上,庄亦谐亲自抱着要带去相府的文房四宝等物,一面同廷哥儿说些闲话。
“幸好你今日来的早,这么大的雪,底下人套好的马车还要盖油毡。若是按照我平日出门的时辰,只怕到了相府就迟了。”
马车轮子发出与以往不同的咯吱声,节奏不缓不急,倒有些踏雪的闲适意思。
这是地面积雪,使得马车不得不放慢速度的缘故。
廷哥儿朝他笑了笑,而后转过身去,从后头一个木盒子里头取出了一个油纸包。
香气顿时在马车中散开。
庄亦谐的眼睛都亮了。
“这是包子的香味,白家包子铺的大肉包子,是不是?”
廷哥儿笑着点了点头,把那包子递给了他。
触手还是热乎乎的,庄亦谐就着廷哥儿递来的水囊,把两个包子都吞吃入腹。
他今日来得太早,庄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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