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没有阳光,阴沉沉的天气压得人都抬不起头来,秋风瑟瑟扫过东宫内的每一处砖瓦,也毫不留情地扫过秦殷单薄的身躯上。
秦殷搓了搓手臂跟在黄衣宫人身后,宫人手里提着刚点上的宫灯,小碎步沿着宫墙边边走着。
“秦学女朝着这个方向一直走,便能看见宫门了,只是需得等上一会儿,才能到酉时落宫门的时候。”
秦殷点了点头,“谢谢,不过……方才我出来的那处,可是……殿下的寝宫?”
黄衣宫人似乎被她的话逗笑了,“那可不是殿下的寝宫,咱们殿下的寝宫在正东方向,方才那偏殿在西南方,只是往后太子侍妾们住的位置罢了。”
听了宫人的话,秦殷只觉得脸颊有些烧红,不知道是听了前一句还是后一句,匆匆冲着黄衣宫人点了点头,便径直朝着前面走去了。
直到看不见身后黄衣宫人了,秦殷才放慢了脚步,踩在凹凸不平的青石板路上,吸了几口东宫高墙内的空气,才稍稍平复了下今天一天都跌宕起伏的心情。
殿试落榜,这是她根本没有预料到的结果,但结果已定,她只能再等三年。
可殿上君胤说的那个故事,若是真实存在的话,那这几日京城定然安定不了,得需立刻派人深入探查,顺藤摸瓜找出幕后真凶,若不然今日是飞贼行窃,明日就可能是王府命案……
她并非是为了惊吓到他人,也非为了惊吓到自己,但这顺着事情脉络分析,这是不可避免的事情。
也不知道君胤是否明白他的意思,而于今她的立场,已经无法再多说些什么。
秦殷脚步极慢,踱步到宫门前时,已经有不少学子学女们或神情沮丧或兴高采烈地守在门口,分享着今日自己的所见所闻。
她敛了眸,以正常的神色站在了一旁等候着。
但肯定少不得听到闲言碎语。
“你可知,那秦学女在大殿上出风头,结果被殿下一怒之下直接取消殿试资格,连名次都没能拿到。”
“抱着大学士大腿进来的,还能有什么真才实学,这只能是她自取灭亡。”
“其实也怪可怜的……”
“可怜什么,她为了博出位什么话都敢说,我看啊,殿下算是仁慈了,本该直接当场封了她的嘴的。”
秦殷低着头冷笑了下,觉着自己似乎都快要适应这些个长舌妇的闲话了,翻来覆去不过那些话,满脸看好戏的只等着她恼羞成怒,只可惜,她不愿奉陪了。
几人见着她没什么反应,便也兴致缺缺地说着今天自己的成绩了。
今日每个人都对自己的殿试结果有了个底,择日才会贴榜张告。
秦殷却只觉得听着更难受,她是所有人里面,唯一一个没有任何成绩的,此番上京,就像是个笑话。
一声沉重地推拉声响起,几乎都能听到厚厚地铜铁铸成的门缓缓倒下的沉重感,宫门落下了。
等到学子学女们陆续离开了,秦殷才慢慢地挪动了脚步,朝着宫门外走去,而走出门的一刹那,一匹黑马疾驰而来,这次她反应还算快,险险躲开了,再定睛看是,只剩下一个马屁股渐行渐远了。
她站在远处思索了片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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