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忍俊不禁,他背过身,偷笑一下,又道:
“那还同七娘计较?”
“分明是……”
“嗯?”谢诜瞪眼打断五郎。
五郎忙会意,已说了不同女子计较,这会子却又分辩做什么!
他只讪讪道:
“是,父亲。是润儿不懂事。”
“你长七娘两岁,该注意自己的言行。你二人年岁相当,平日里,比其他兄弟姊妹也更好些,焉知七娘那些骄纵的性子,不是跟你学的?”
“是,润儿受教。”五郎道。
“至于七娘……”谢诜看了看她,只见她可怜兮兮的,又一副理直气壮的神情,着实刁蛮了些。
“虽说年纪尚小,又是女孩子,也总该明些事理。日后嫁人,才得宜室宜家,不辱门楣。”谢诜接着道,“是该请位正经的先生管管她。”
朱夫人一听这事,便直直摇头:
“老爷也知道,咱家小娘子皆受教于张夫人,谁知七娘懒怠,总想着玩乐。张夫人是何等的闺塾先生?人家也不愿教导了。听闻有几回,七娘的功课还是八娘做的。如今哪里还有更好的女先生?”
“为人师者,因材施教。闺塾的女先生能教些什么?七娘若能明理,请位鸿儒也不是不可。只是那些老人家迂腐,我怕七娘也是不愿,此事需从长计议。只一点,七娘的先生不必有多大名气,得是治她的药才好!”
谢诜说罢,只看着七娘。七娘心中自是不快,好不容易张夫人不管她了,却又要换一位新先生。日后哪还能出府玩乐?
昨日还同卞大娘子约好,上元节要同观花灯,如此一来,岂不又有做不完的功课?她只隐隐叹气,觉得好生无趣。
朱夫人听了,却觉着不妥。她向谢诜道:
“七娘也不小了,还是女先生教导稳妥些。”
谢诜点头道:
“夫人所说也有道理。只是,哪位女先生教得了她?夫人若不放心,我寻个熟识的先生便是了,只当作长辈,也是无妨。”
“老爷心中有打算,我自是听你。”大夫人温和而顺从。
“那我便上朝去,夫人辛苦了,快回去歇下罢。”谢诜道。
“老爷快去,马车已候了许久。”大夫人只催促着。
五郎心中暗笑,难得父亲没罚他板子,过会子找王绍玉喝酒庆祝去。
谁知谢诜才行至门边,忽顿住了,只自语道:
“似乎忘了什么?”
屋中三人皆不言语,心已提到喉咙。
谢诜一拍脑门,猛吓人一跳,原是书案上起草的折子落下了。待他走后,五郎才松一口气。
却听顺子在门外道:
“五郎,大老爷昨夜备了板子,说你私带七娘出府的事还是要有告诫,让你自己去院子里领罚!”
“什么!”五郎讶异得紧。大夫人与七娘也只能给他满脸的同情,再无其它。
大老爷瞧着虽好说话,时时一张笑脸,可却是笑里藏刀,罚起人来自是说一不二的。故而,他叫领罚也只得乖乖去,从未有人敢违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