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不觉有异地接话,“这要是我儿子——”
尾音愈发的细弱,心头,涌动着突如其来的复杂。
若是我儿子跟个男娃好上了……
嗯。
先论当前。
几刹的思量后,我果断放弃了这个微妙的臆想,且在老白打量的眼色下,转而语重心长地说:“老白,你所顾忌的,真的有那么重要吗,是,我的确心宽,因为——”
作为出生入死的兄弟。
更作为,血脉相连的亲人。
“我只愿小白过得快活。”
……
隔了不久,当白江折返时,出人意料地,他老子居然没有再同他争论,不过是理着袖口平和地说,要在王城多留一阵子,且等到程妖回来,再谈俩人的事。
虽然没有明言好坏,但这颠覆的态度,已然是父亲的大退步了。
啥,啥情况啊?
小白揉着下颌的淤青,盯着走开的那道背影,甚是莫名。
“大概是,一语惊醒梦中人?”被白江拉着追问,我摇头晃脑,不过如是回尔。
左右,程妖回来后,该是得请我这个功臣喝酒的。
……
往济世堂找言大夫玩儿,正是忙碌的时候,人也无暇搭理我。这闲来无事,又见着小厮顾不过来,我便蹲在堂后的院儿里,替人执着蒲扇看着炉火,颇有种当初在锦官城小医馆里生活的错觉。
想来。
还真是离开了很久。
相识的人,有些亲切如旧,有些,则变得错离。
感慨着,扇面轻摇。身前,一个个的药罐子咕嘟咕嘟,扑进空气里的气味儿渐渐泛苦。
而当言大夫找过来的时候,我这不知不觉地,蹲得双腿发麻,愣是站不起来了。
“抱。”扬起脑袋,可怜样儿地朝言悔摊开臂膀。
后者走近,却没有探手过来,而是腿一伸,将某物挪到了我屁股下,然后哼出一字:“傻。”有小凳也不知道坐。
哦着声坐好,我拍着腿肚,踏着脚,仍是止不住的麻意,有些难受。
阴影晃动。
前一刻还说着我傻的言悔,已然蹲了下来,那衣摆扫在地上,免不了要染尘,却没见他面上露出一丝不适。人几分嫌弃地拍开我的手,约莫是揉在了什么穴位上,没个几下,便让周身顿时舒畅。
“好了?”
我胡乱地点点头,盯着眼前人,脑子里倒是蓦地闪过了什么。
撤开手,言大夫便要站起,我不假思索地握上他的腕间,将其身形拽得一滞后,只是好奇地问:“阿悔,如果是你儿子,以后跟个男娃娃好上了,你怎么办?”
药罐继续咕咚着。
一愣后,言悔挑起眉,那戏谑的视线,是赤裸裸地落在了我的腹上,唇间竟还滑出一句调侃:“我有儿子了?”
……这走向偏的,也是没谁了。
“去你的。”猝不及防地脸一红,我低声轻斥。
言某人反扣上我的手,装模作样地一摸脉,且看似遗憾地说:“唉,还得努力啊。”
【作者题外话】:玫姐捂脸娇羞\\\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