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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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秋将至,月亮一夜胜似一夜圆,站在山顶看月亮,总有种一伸手就能摘下那银盘的错觉。
阿杰背着个大包袱,小心翼翼的趴在藤蔓上,慢腾腾的往前爬过去,似是怕惊扰了什么。不料,脚下一滑,一个不稳便往悬崖下跌去——幸而他手脚利落,没真摔下去,这会儿正倒挂在峡谷上方,睁开眼睛便能看到皎皎明月。
阿杰这会儿可没心思赏月,翻了个身,继续往前爬——
终于爬到对岸,阿杰挪到那月华下的黑影身旁,将背后的包裹卸下来,又从怀里取出一个白玉瓶,倒出一颗药丸,看了旁边那人一眼,伸手似是要去掀她的面巾——
意料之中,半途就被人抓了手腕。
“小气!谁乐意伺候你!”阿杰用力甩开,将手中的白玉瓶往那人手里一塞,道:“玲玲姐走之前给我的。”
水镜月瞥了瞥他手上被藤蔓磨出来的伤痕,皱了皱眉,道:“你抄了那么多轻功秘籍,怎么一点长进都没有?”
阿杰扬头,“要学就学最好的!”
水镜月失笑,指了指那个包裹,“你来露营的?”
阿杰没好气的哼一声,一边打开包裹,一边道:“莫楼主让我送来的。”
一股鲫鱼汤的香味飘出,包裹里是一个食盒,三菜一汤,还有一碗米饭。
水镜月微微皱眉,“没有酒?”
阿杰瞬间就跳起来了,“你都受伤了还喝什么酒?都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这么不让人省心?”
“行了行了!”水镜月摆摆手,将食盒拿过来,“我又不是你家公子,你啰嗦个什么劲儿?”
阿杰似乎也愣了愣,随即坐下来,仰头看月亮,也不说话。
水镜月喝了几口汤,感觉味道不错,点了点头,偏头看他,“怎么了?闹别扭了?”
“没有。”阿杰闷声闷气的道。
“哦。”水镜月低头继续喝汤,似乎心情还不错,端起饭碗开始吃米饭。
阿杰见她吃得欢快,颇有些幽怨的看了她一眼。水镜月眨了眨眼,“你没吃晚饭?要我分你一点?”
阿杰丧气,顿时觉得自己若是今晚自己在这儿睡一夜,自家师父估计也只会觉得他是舍不得天上那轮月亮!阿杰耸了耸鼻子,道:“你还没吃药。”
水镜月夹了一块神豆腐入嘴,点头啊点头,“吃了,你没看到而已。”
阿杰撇了撇嘴,“莫楼主说你伤得很严重,没有吃药,回去她就把我关小黑屋。”
“咯咯……咳咳……”水镜月笑岔了气,饭粒岔进了气管,笑声变成了咳嗽,半晌才缓过来,“那敢情好,有高手免费教你武功,你可得好好谢谢风华姐。”
阿杰无语,扯着身旁的青草出气。
水镜月看他一脸纠结的模样,那筷子敲了敲他的脑袋,“大人的事,小孩子少管。”
阿杰争辩道:“我不是小孩子!”似乎每个少年在这方面都尤其敏感。他每次跟水镜月耍无赖的时候都口口声声说她欺负小孩子,却偏偏不喜欢被人拿“小孩子”当理由给他说教。
“行行,是大孩子了。”水镜月顺着他点头,伸手揉他的脑袋,“放心,你师父我命硬得很,死不了。”
阿杰的脑袋随着她的动作垂下,嘴上却硬道:“我才没有担心你,我是担心你死了就没人教我踏月步了。”
水镜月笑了笑,眼里有阿杰没有见过一丝宠溺与怀念,“明日寅时,到这儿来,别迟到了。”她说着重重的按了一下阿杰的脑袋,借着力道起身。
阿杰仰头,就见一个食盒朝自己扔了过来,忙伸手接了,问道:“你是说要教我踏月步吗?”
水镜月挥挥手,眨眼间便消失在了对岸。
阿杰咽了口唾沫,随即哭丧了一张脸:“师父,你好歹把我带过去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