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所惑,不可执迷不……”
他话音未落,师庄便回头看了他一眼,最后那一个“悟”字愣是卡在喉咙里说不出来了。
师庄抬眼看了郑元涛一眼,淡淡的笑容扩散在嘴角:“家师临行前曾嘱托弟子,月姑娘若有难,武当必当倾力相助。”他说着,便带着手下弟子,站在了水镜月身旁。
师庄如今不过四十来岁,是武当掌门清源的关门弟子,比师战小了近十岁,仙风道骨的总是一派和气,但他既能被清源指定为掌门继承人又能服众,定然是有过人的本事的。更何况他代表的是武当山,在场的诸位可没人敢不买他的面子。
“咳咳。”一声咳嗽打破了寒冰般的寂静,只见一袭暗金长袍被两人扶起,刚刚被内力逼得摔倒在杂草中的江陵府尹站了起来。
他头上的冠帽还有些歪,衣衫上沾着几根杂草,排众而出之时脸上的神情却十足的镇定。他对在场的众人鞠了一躬,道:“诸位可否听在下说几句?江湖之事在下不甚了解,不过,江陵城水患之时,莫楼主为救助城中百姓费心费力,荆江之畔的安灵庙也是墨华楼的英雄帮忙盖起来的,这些诸位也都是知道的。不过,诸位或许有所不知,墨华楼在荆山这几年,为江陵府的百姓做的善事可不止这些,江陵子民深感其恩德。在下为一方父母官,时时自省,深觉所作所为与莫楼主相比,实不足为道。在下曾说过,诸位来江陵城做客,若是有冤有仇,烦请去衙门里走一趟,彭某人虽无德无能,也会尽一方府尹之责,绝不会放过一个凶手,也不会冤枉一个好人。在下来此之时,带了一千府兵,此刻就在山下,诸位若是不顾法纪,也休怪在下不讲情面。”
郑盟主给彭兴行了一礼,道:“彭大人言重了。今日是丹鹤仙子与莫楼主切磋武艺,我等不过来敲个热闹,如今也该离开了。”
彭兴回礼,“郑盟主果然深明大义。”
虽然心有不甘,众人也只得离去。
师庄离开之时,水镜月对他点头,道一声多谢。师庄笑了笑,道:“家师不久前来信,近日或许路过武当,大概会回来住几天。月姑娘若是得空,不妨来玉虚宫走走。”
水镜月笑着应了。
彭兴将头上的冠帽扶正,道:“八月十五,还望月姑娘和莫楼主能赏光。”
水镜月微微点头,“今日之事,多谢彭大人出言相助。”
彭兴连道不敢,也下山了。
长庚一只手按在阿杰的脑袋顶上,将人推给水镜月,道:“阿杰顽劣,月姑娘费心了。”
阿杰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难得没有顶嘴,站在水镜月身边,对长庚道:“入秋了,夜里凉,公子记得把箱子里的裘衣拿出来。”
长庚拍了拍他的脑袋,“好好听师父的话,不可再惹祸。”
水镜月看着这主仆二人,突然有种棒打鸳鸯的感觉,很不爽落。
长庚对她点点头,便下山了。一直站在他身旁的凌清泉一脸淡然的看了水镜月一眼,跟了上去。
水镜月站在山巅,看着下山的人群,眼神似是放空了一般。
“二小姐,我们也走吧。”廉贞出声提醒道。
水镜月点了点头,却是转身,走向了另一边的悬崖,“我先走一步,你们尽快赶回来,路上小心些。”
她说着,便纵身一跃,从那悬崖之上跳了下去——
阿杰几步跑到悬崖边,看着那个踏空而行的黑色身影如一阵风般飘远,不由张大了嘴巴,“好厉害!”
廉贞有些无奈,拍了拍阿杰的脑袋,道:“快走吧,君莫笑都亲自来了,墨华楼定是出了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