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赵昺戴好口罩,再走近了一些,向那女子道:“大姐,可否让朕——让我看看你夫君的情况?”
那女子低低的道:“看有何用?我夫君都死啦。”
赵昺一惊,忙伸指搭上那男人的手腕,入手处一片冰凉,莫说脉博,连身体都僵硬了。
原来刚才她唱的歌,是丧歌。
赵昺还想劝她几句,那女子已说道:“你们出去吧,我再陪他一会儿。”
赵昺等人无语,默默退出。
“请关上门,谢谢。”女子的声音很平静。
孟汉走在最后,将门帮那女子关上。
女子的歌声又低低传来:“灯啊!不熄啊!开门啊!迎你来呀!点灯啊!照你路。啊——架拉估茂!架拉估爱!……”
唉,新婚夫妇,一场瘟疫,便天人永隔,换谁都要发疯。赵昺喟然长叹。叹声未歇,屋内蓬的一声,突然烧起熊熊大火来。
孟汉反应极快,托起皇上和严御之,闪身退在三丈开外。
“拉我们干什么?快去救那女子!”赵昺急喝道。
孟汉听到皇上下令,急忙折身而回,一脚踹开房门。但一股烈焰腾地冒出,顿时燎上了他的头发。孟汉双袖一捂,捂住在头上,生生将火苗捂灭。低着头,又冲了进去。
屋内。那红衣女子正将松油四下泼洒。她的身上,已经燃起了大火。
孟汉伸手去拉她,那女子却拼命挣扎着,又去抱那死去的男人。
孟汉见事情紧急,顾不得其它,一掌切在女子颈下,将她击晕,拦腰抱起,闪身冲了出来。
两人身上,都燃起了大火。
孟汉抱着那女子,在地上不停的翻滚。好歹将火滚灭。但火已烧得女子玉体外露。孟汉脱下身上衣服,替她裹上。
女子早备下了松油,只一点火,烈焰立起。就这功夫,木头架成的房子已烧成一片火海。
村子里的人也被这大火给惊了过来。但没人去救火,只是三三两两、默默的、远远的站着,神情麻木,看着这边。
“喂,救火啊,救火啊!你们救火啊!”赵昺不停地叫道。但村民们充而不闻,没有一个人有救火的意思。
最后一个老婆婆拄着藤杖走了过来,打量了一下赵昺等三人,沙哑着嗓子道:“外村人,你们走吧,染上瘟疫,可是会要了你们的命。唉,伊娃决意殉夫,你们救她做什么?”
原来这个女子叫伊娃。伊娃被孟汉打晕,还没有醒过来。
这个老婆婆,自然就是木婆婆了。
赵昺走到木婆婆身前,道:“婆婆,你们怎能看着人被活活烧死?”
木婆婆道:“伊娃替他夫君渡气,早染上瘟疫啦。唉,没救了,没救了,你们救她做什么?放下吧,放下吧。”
孟汉犹豫着就要放下伊娃,赵昺眼中厉色一闪,吓得他赶紧重新抱好。
赵昺道:“严老先生,还不去给伊娃把把脉?”
严御之急忙去给伊娃把脉。赵昺继续跟木婆婆说话。
“婆婆,这场瘟疫什么时间开始的?”
木婆婆道:“就在两个月前,上游的东田村有一家人在河边田里干活累了,就喝了几口河水,回去后一家人都病倒了。后来就死了。再后来,东田村的人都病了,过了一个月,全都死了。再后来呀,这瘟疫就向下走,一直走,一直走,每一个村子就都染上了。死人,死人啊,天天死,好多人家都死绝户了呀。”
赵昺道:“那郎中呢?你们的郎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