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长泽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
邵日宛闹不准这人听没听见刚才的对话,也不敢贸然试探,只能憋着。
魏长泽也不说话,倚着墙坐在一边,光影打在半边脸上,半个身子隐在黑暗之中。
邵日宛道:“你有什么需要的吗?”
“没有,”魏长泽平淡道,“又不是要在这待一辈子。”
邵日宛笑道:“说得有理,那你便委屈几日吧。”
两人说了几句话,邵日宛站起来道:“我看我在这里反而影响你,你还是修炼吧。”
魏长泽忽然笑了,眼神好似一江碧波,道:“好好好,我知道了。”
邵日宛也跟着笑了,道:“识点好赖吧小师弟,我这是为了谁?”当然也是为了他自己,却也不仅仅这个了。
魏长泽道:“路上小心,不必挂心。”
思过崖里已过了两天一夜,今日也并无大事发生。
魏长泽夜里一向睡得死,他尚在长身体的时期,能吃能睡,尚还在练气期,没练就耳聪目明的本事,也就没有发现思过崖这夜的异常。
第二天一大早,谭光达不见了,锁链断成两条,扔在地上,人已经没了踪影。
魏长泽难得自己早起一回,看见这人跑了也不在意,左右跟他没什么关系,还不如趁这会赶紧装模作样的练练功,省得那小道童去告状。
魏长泽摆好了架势,运了两个周天,小道童‘嗷’的一声大喊,将他吓了一跳,骤然睁开眼睛。
小道童颤抖着指着谭光达的位置,道:“他人呢?”
魏长泽:“不知道。”
小道童膝盖一软,绝望道:“跑、跑了?”
魏长泽随意道:“不用害怕,邵阳峰不会追究的。”
小道童道:“你怎么知道。”
“你回去告诉邵日宛,”魏长泽也不回答他,只是吩咐道,“让他来处理就好,跟你没什么关系。”
小道童道:“可是……”
魏长泽道:“或许都轮不着你来说,估计谭光达现在已经赶去江亭听讲学了。”
“啊?”小道童愣了,“那他就这么跑了?”
魏长泽:“可能吧。”
小道童看着他,道:“那你呢,你咋不跑。”
“我跑个屁,”魏长泽笑道,“估计会给我一顿乱棍赶下山。”
小道童忿忿道:“凭什么!”
这孩子年纪尚轻,还不懂人心险恶,爱的快,恨的也快,见魏长泽受了委屈便气不过了。
魏长泽却道:“你去找邵日宛的时候记得多说一句,我今日自己醒了,你来时我已走了周天了。”
“……”小道童恨铁不成钢般道,“你还惦记着这些。”
魏长泽道:“不惦记不行啊,他天天来盯我梢,我压力也很大啊。”
小道童义正言辞道:“大师兄那是为了你好,除了他,你看谁还管你。”
当真是童言无忌,什么话也敢直说。
魏长泽也不生气,只是道:“您说的对,快去吧。”
小道童从饭盒里拿出一碗白粥,一碟小菜,道:“那我走了。”
魏长泽点了点头,道:“慢点。”
待这个孩子走后,便又闭上眼睛,开始打坐,这些事情他都不在意,他的坦然也不是装的,只是觉得没有必要。
这世上所有人的嘴脸都是一个模样,他早已习惯了没有原因的排挤和无意识的奚落。
这都没什么,只要不去想,为什么世上那么多人,偏偏让他自己摊上了这样的倒霉事,平时还是可以过的舒心一些。
邵日宛再得知了谭光达逃跑了之后,脸黑如锅底。
小道童还是第一次见他脸色这么差,道:“……大师兄?”
邵日宛想也不用想,这厮肯定躲在房中呢,他才跑不到哪里去,就是认准了邵阳峰不喜欢魏长泽,就算他现在跑了也不会拿他怎么样。
邵日宛道:“他今早没去江亭,估计还想躲一躲。”
小道童想了想,道:“魏长泽让我告诉你,他今天是自己醒的,醒来便开始练功了。”
邵日宛气笑了,道:“他倒是有闲心。”
“我也是这样说他的,”小道童终于觅得知心人,道,“他倒是看得开,两人一起受罚,那人就白白跑了,他跟个傻子一般还得受够十五天折磨。”
邵日宛看了他一眼,道:“你跟他这样说了?”
小道童楞了一下,道:“没。”
邵日宛道:“你记住,不要这样跟他说话,且不说他是你师兄,你以为他就愿意忍气吞声吗?长泽活的不易,步步走的艰难,你不该奚落他。”
小道童呆呆的看着他,眼圈一红。
邵日宛柔声道:“我没有怨你,只是怕你做了错事。”
小道童挨了训,抹泪道:“我也不是故意的,只是生气。”
“知道了,”邵日宛揉了揉他的脸蛋,笑道,“你是个好孩子,不然我也不会托你来做这事。”
“那现在怎么办?”小道童问道,“就这样算了吗?”
邵日宛决断道:“就这样算了,再多计较反而惹了师父厌烦。”
果然,当日下午,谭光达就到处蹦达了,师兄弟问他为何这就出来了,他满脸嚣张不屑,只说不愿意和魏长泽那种人关在一间房子里。
谭光达:“我吸到他的人味,都觉得难受。”
众人一阵哄堂大笑。
邵日宛内心一万头草泥马...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