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震的目光一直注视着站在他面前的顾榕。他是在三十岁的时候才将秦氏发展为百年基业,这之中还依仗着沈岐山的多加帮助与沈烟同系的嫡亲兄弟支持,更何况秦氏本来就已是c市赫赫有名的建筑企业,有了这么多基底,他走的算是一帆风顺。
可是在他面前的这个人,却比他更甚。当初顾天铭要注资入股,几十个亿的投资,顾榕没有犹豫的就拒绝,整个顾氏都是他和其他几人打拼而来,没有过任何人的帮助和投资。不过几年的发展,顾氏俨然已是c市第一大企业了。
他到底还是老了。
而越来越多的年轻人喷薄而来。
他定了定神,缓缓的看向他,说:“暖暖这两天是和你在一起的?”
“是。”顾榕回道。
“据我所知,你昨天才回国。”
顾榕轻笑,迎着他的目光,不卑不亢的回答:“对。”
秦震用比较平和的语气说:“有时间吗,我想和你谈谈,”他顿了顿,继续说,“关于你和暖暖的事情,她母亲没有时间,把这些都交给我了。”
与其说是没有时间,不如说是不在意。沈烟果真如传说中的淡漠如水,连自己的亲生女儿的未来都不愿操心许多。
顾榕平静的开口:“可以。”
秦震点点头,转身就往回走去,叮嘱他,“到书房吧。”
等到了书房,却没想到沈岐山悠闲自得的坐在上座怡怡然的喝茶了,见他们进来,手一摆示意他们相对而坐,顾榕和秦震分别坐在了书桌两侧。室内有些许的沉默,沈岐山不说话,秦震不敢先说,而顾榕却怡然的喝着边上的茶。
一盏茶之后,沈岐山终于开口了,“暖暖在你那里待了一晚上?”这句话很明显是对顾榕说的,顾榕听完神色冷静,平静的说:“对。”
闻言,沈岐山将手中的茶杯重重放下,杯子与茶盖发出清脆的碰撞声,他的语气如同陶瓷的碰撞交叠声一般锋利,“你是不是觉得这段时间我没有干涉你和暖暖在一起,就觉得我已经默许你们两个的关系了?”
顾榕心想,您那叫不干涉啊?您干脆把我当成ak-47□□了,对准哪个扫哪个。先是秦震再是陈琪,然后叶席城,但凡您看不顺眼的我都一个个给您解决了,最后倒好,连和您外孙女谈恋爱您都不愿意了。
但是心里想的一回事,嘴上说的又是另一回事,“我很喜欢暖暖,我会好好珍惜她的。”
其实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太多的解释与缘由对于沈岐山来说都不重要,他想要的不过是一句承诺,一句可以让他安心的承诺。顾榕是聪明人,他一眼就知道沈岐山想听什么。更何况顾天铭曾对他说过,少在他面前耍心眼,那顾榕索性不说什么漂亮话,只说他想听的话。
果然,沈岐山的表情就柔了下来,说话时的态度也不再那么强硬,他说:“这句话我在三十年前也听到过,那个时候说这话的人,他可是比你花言巧语多了,我当时一听这小伙子确实是真心的,就把自己的女儿嫁给了他。”
他的意有所指让坐在一侧的秦震垂下头来,当年他也面对过这样的场景,当时他确实是兴致满满、满怀真心的说:“我是真心喜欢烟儿的,也是做好了和她共度余生的准备的,请您把她嫁给我吧。”人的一生那么漫长,他不应该说那些话的。
顾榕这时说什么,说我不会像他那样的,那么得罪了自己的未来泰山;说我是真心的,当初秦震娶沈烟的时候也是再真心不过了,横竖都是得罪秦震。他勾唇一笑,沈岐山还真是只老狐狸,他今天把他们两个叫到这里,不过是要耳提面命的和顾榕说,你看,这个人当初抱着十分的热枕和我说要娶我的女儿,可是十年之后就令娶他人了,所以你再说些什么誓言啊承诺啊对我都没什么用,我、都、不、相、信。
顾榕正视沈岐山,言语里充满着真心,“我知道这一辈子太长,我不应该说什么我会一辈子爱她这样的话,谁都不知道今后会发生什么事情,天灾**在所难免,所有的一切我都不能保证,除了一样。”他顿了顿,再看向他的时候眸光闪烁,“我在见她第二次的时候就决定娶她,这期间我从来没有改变过这个想法,我不知道这对于您来说这算什么,但是对我来说,这是我人生关于爱情的全部。”
是啊,我知道这一生悠长望不到头,我也知道所有的承诺都是有保质期的,但是我这一生,从来没有如此想渴望和一个人过共度一生。我人生的所有关于爱情的事物,全部都与她有关,我不知道对于别人这意味着什么,但是她——我确定是我一生挚爱。
沈岐山默不作声,他此刻也不过是一位长辈,一位期望自己的外孙女能得到圆满爱情的长辈,希望她原本淡漠黑白的人生能够有人为她增光添彩、给她依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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